“我娘觉得对不起我,她又去别的地方找活干,她肯吃苦,又踏实,找了个在码头上卸货的活,每天和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混在一起。”
江玉良面无表情,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有一次,她卸货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我就成了孤儿,我表姐扛着她父亲的压力,把我带回了她家,即使表姐的家人不待见我,屡屡奚落我,但是他们都不曾短了我吃食。”
“我以为我终于有家人了,但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江玉良重重的踩在吴天源的胸膛上,看着他吐血,反而更用力的碾了两下,“我只是外出玩耍,回来却连家都没了,姑父被杀,其他人也被带走,就连宅子,也被你们一把火烧了,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老大!”
“就连我表姐,也被你们……,所以我才找上门来加入你们,不然,你以为谁能看得上这臭名昭著的血骨楼?”
说到表姐那里,江玉良停住了,显然是回忆起了不好的画面,他咬牙切齿道:“老大,你觉得我不该报仇吗?你觉得我该感激你吗?”
吴天源从回忆的细缝中扒出这件事,心里一“咯噔”,暗衬完了,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吴天源还是想挣扎一下,“这个,当时我不知道她是你表姐,如果知道……”
“知道会怎么样?”
江玉良打断他的话,“当着我的面杀了她,看我痛不欲生?这不是吴老大你一向最爱干的事情吗?”
吴天源沉默了,辩无可辩,江玉良跟着他两年,自然知道他的行事作风,这话说的一点也没冤枉他。
江玉良一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猛地抽出柴刀,“好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吴天源惊的声音都变了调,“等等,你等等,我可以……”
话未说完,江玉良的刀已经砍在了他脖子上,含恨之下,竟是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
吴天源到死,眼神里还残留着不可置信,似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先前宁汐和祁昭离开时,说要将他送官,他表面不以为意,实则已经想好要如何从狱中脱身,哪知还未来得及实施,就已经嗝屁了。
江玉良卧薪尝胆两年,一朝大仇得报,整个人心头一下松懈下来,失了力一般跪在地上。
许久,他向着东方磕了个头,“表姐,姑父,我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
宁汐和祁昭自是不知道他们走了之后发生的事,等他们回到村里,自是又收到好一番热情欢迎和感谢。
天已经亮了,休息也是不成了,宁汐和雪清挨家挨户帮回来的人把了脉,确定大部分人没有大碍只是伤了元气,要好好休息外加进补,极少数人伤势严重的,宁汐也留下了药。
告别热情的过分的村民,宁汐和祁昭一行人趁着天亮离开了这所饱受苦难的小村庄。
七人分成两队,宁汐祁昭和吕中瑞一队,返回信安城,追查血骨楼的下落,雪霁和木梨雪清秋云则是带着祁昭的信物去双林城找官府,让他们派人来带走山洞里的那些人。
双林城离这里不过一日的路程,一来一回再加上返回信安城,五天时间刚好。
临走时,雪清把装着玉霄令的盒子给了宁汐,“小汐,你先保管它,我带着不安全。”
宁汐知道她的顾虑,答应的很干脆,“好,等你回来再给你。”
宁汐和祁昭内力深厚,长时间赶路也不觉疲惫,就是苦了半吊子的吕中瑞。
当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信安城时,他已经在马上被颠的脸色苍白,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精神。
两日后的傍晚,信安城城门口进来两男一女,幸好是在夜晚,即便容貌出色,也没多少人看见。
由于先前大闹城主府救了雪清,信安城的盘查明显比他们来之前严格了许多,通关文书都是再三查验,又确定他们没带什么危险物品,才被放进城里。
幸亏从王府离开的时候多准备了几份通关文书,这次用了一个新的,不然若是再用上次的,难保不会被发现端倪。
宁汐他们牵着马进了城,先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还是先前住的那间客栈,大方的给了老板一锭银子,要了三间房。
想起之前被宁汐坑了的萧旭纶和左卫宁,系统幸灾乐祸道:“宿主,你说,会不会碰到那两个人?”
宁汐淡定道:“怎么可能,他们肯定已经走了。”
引着祁昭上楼时,老板低声提醒道:“几位贵人,我们这里住了一个有些不正常的女人,逮着戴面具或者戴斗笠的男人就要上去看人家的脸,这几天已经得罪了好些人,您几位可当心,别被她缠上了。”
本来做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是不会多这个嘴的,但是谁让那个女人太过分了,几次都在他店里闹起来了,她身边又跟着两尊大佛,老板惹不起,又不想便宜那几人,想着能膈应一下他们也好,凡是来住宿的人都被老板叮嘱过。
系统听的有些不确定,“宿主,他说的是不是女主?”
宁汐:“听着像是。”
“还有,”看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