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姐,日后属下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小姐今日之恩。”双手抱拳,重光装的像模像样的。
看着交了赎罪银子后签字画押的重光,赵三不甘心的扭曲了脸,可一贯巴结他的汪县丞却没理会赵三。
“这东家真大气。”
“是啊,五十两银子说给就给了。”
“难怪敢对赵三动手,想来是来头不小。”
围观的百姓低声说了起来,羡慕嫉妒恨的瞅着重光,东家出手这么大方,想必月银也不会少。
……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赵三一脚踹翻了椅子,满脸戾气的诘问,“汪县丞,我看你这个位置是不想坐了!”
不过是赵县令的侄子而已,也敢对自己如此说话!
可汪县丞心底再恼火,脸上却陪着笑,态度谄媚又巴结,“三公子,你且息怒,公堂之上我要是徇私,那些老百姓该怎么说?”
“说了又如何?我难道还怕了那些贱民不成?”赵三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只感觉嗓子剧烈的痛起来,更加迁怒平安离开的湛非鱼几人。
赵三这个蠢货!汪县丞都想撂担子不干了,可平日里有赵三出面搂银子,他这个县丞还有曹捕头这些捕快,大家各司其职,弄来的银子赵三和汪县丞分一半,剩下的银子其他人再分。
这也是汪县丞一直捧着赵三的原因,真闹出点事来,赵县令总要护着侄子,那他们也都安全了。
可暗地里捞银子是一回事,汪县丞是个九品官,在淮县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官声,至少明面上不能留下把柄,否则淮县那些虎视眈眈的举人,肯定想要顶替他县丞的位置。
“难道要我咽下这口恶气?”赵三的火气并没有消退,忿忿道:“被几个外乡人给打了,我三公子的面子往哪里搁?以后我还怎么在淮县立足?”
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有什么面子?汪县丞把事情掰开了讲,“我听曹雄说这几个人带了三匹良驹,若是用点手段把这三匹良驹弄过来。”
正因为赵县令怕事,所以整个淮县县衙上上下下都贪,可也就趁机卡卡那些商户,拿个十两二十两的好处费,上下一分每个人也没分不到多少银子。
每一次有人犯事了,他们才能趁机多捞一点银子,就好比重光给出了五十两的赎罪银,汪县丞的卷宗上可不会详实记录,而是记下杖责三十,这样五十两就被贪下来了。
但落到汪县丞手里至多十两,赵三脖子受了伤,肯定要拿大头,估计得分二十两,剩下二十两曹捕头这些捕快衙役们分分,多的分一二两,少的分五六百文。
“三匹马?”赵三眼睛一亮,湛非鱼给银子给的干脆,那她的马必定是良驹,一匹马要是能卖给五六百两银子,三匹就是一千多两,想到这么多银子,赵三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
湛非鱼打算在客栈修整一夜,第二天去寇元兴所在的寇家村祭拜,之后直接回上泗县。
明亮的烛光下,听到外面的嘈杂吵闹声,湛非鱼不由放下书,打开窗户往后院看了去,“大哥哥,他们要干什么?”
殷无衍目光冷漠的看着下面一群捕快,“不用管他们,淮县之事章知府会处理。”
南宣府下辖八个县城,章知府要站稳脚,那就要牢牢掌控这八县,上泗县撇开不谈,其中鄞县县令是孔家旁系,余下六县,淮县想必就是章知府杀鸡儆猴的例子。
客栈的伙计举着灯笼,掌柜的陪着笑脸,“曹头,这深更半夜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之前有个毛贼偷了张家,这不逃到你们客栈来了。”曹捕头挥手让掌柜的退下,对着一群捕快吆喝道:“给我仔细搜,张公子丢了不少东西,那毛贼肯定把赃物藏在后院了。”
“是,头,掘地三尺我们也要把张公子丢失的东西找回来。”几个捕快高声吆喝着,可贪婪的目光却盯着后院北角马厩里的几匹马。
片刻后,一个捕快高声道:“曹头,找到了,两个大包袱都藏在马车里呢,还有些首饰器具摆设被塞到马车里了。”
一看贼赃找到了,掌柜的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被吓出的冷汗,“明日早上你去包子铺订一些包子,给各个房间送早膳的时候一起送过去。”
惊扰了住宿的客人,掌柜的也只能拿包子赔礼,好在蒋老头的酱肉包子也算是淮县一绝,口味没得说。
可看到几个捕快把马车赶出来马厩后,掌柜的一口气差一点没吸上来,双腿打颤的拦了过去,“曹头,曹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可是客人的马车,一共有六匹马,一头骡子,这要是丢了,掌柜的只能把客栈卖了赔银子了。
“行了,你怕个屁,这赃物藏在马车里,有些赃物还没找到,想必是藏在马车不易发现的地方。那毛贼不见了,本捕头把马车带回衙门仔细检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曹捕头嫌恶的看着面色惊慌的掌柜,一个示意,旁边的捕快直接把掌柜的推的一个踉跄。
“可……”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捕头粗暴的打断了。
一手拍了拍腰间的大刀,黑壮魁梧的曹捕头老脸一沉,“你三番五次的阻拦,难道你和那毛贼暗中勾结?”
另一个捕快和掌柜的也算熟悉,这才低声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