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童生,你看这?”族长苦着脸,寇母胆大包天做出下药的事,可这会人一下子疯癫了,族长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又怕湛非鱼追究。
看着被几个妇人带回卧房,却依旧疯疯癫癫又吼又叫的寇母,湛非鱼还没说话,一旁的殷无衍冷声道:“寇家村村口有一间屋子,把人关进去,一日三餐让人送过去。”
这是要把人关到死?族长一抬头对上殷无衍冰冷幽深的凤眸,吓到哆嗦了一下,比起把寇母送官,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好,为了防止她伤人关起来也好。”族长点点头,村里人其他人也没一个反对的。
寇母性子刻薄又孤僻,平日里和村里妇人也没什么来往,如今她疯了,关起来更安全,村里孩子都是散养着,这要是被发疯的寇母给打了伤了,后悔都来不及。
“族长,那十亩田?”有村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惦记还剩下的十亩田。
族长老脸一黑,余光一扫看着有些不安的寇海直接道:“小海已经过继了,日后他儿子还要挑一个过继给元兴,按照当初的说好的,其中有五亩田归到小海名下,剩下五亩?”
“寇族长。”湛非鱼打断了族长的话,“余下五亩不如租种出去,一直等到寇海成亲后,这五亩田再归还给族里。”
寇海也就是个半大小子,他一个人也种不了十亩田,关键是财帛动人心,等四五年之后他成亲了,这几年的租子差不多够他成亲的费用。
族长清楚湛非鱼会这般说是为了照顾寇海,毕竟他没有按照寇母的手段来算计湛非鱼,而是把隔壁花婶子喊过来了,“那行,就这么办。”
湛非鱼和殷无衍上了马车离开了寇家村,而被关到村头破屋里的寇母坐在地上发呆着,发疯喊叫了半个多时辰,她这会已经累的就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行了,你们把床放这里,铺盖也放下……”五婶子像是没看见瘫坐地上披头散发的寇母,让几个后生把木头床放了下来,又指挥着几个妇人放下被子。
两刻钟之后,五婶子冷眼看着木头人一般的寇母,“牛大梅,你也不用装疯卖傻了,你下半辈子就在这里了,不过小海是个淳厚的,他不会让你饿死。”
寇母愣了半晌,看了看放了床能住人的破屋子,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散乱的头发下,一双眼阴狠的要吃人一把,“我没疯!你们不能关着我!”
嘶吼着,寇母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门口冲了过去。
“不装了?”五婶子嗤笑着,却是拦都没有拦,“你出去就等着进大牢,那可是童生,也是你能算计的?”
跨出去的脚停了半空里,寇母一手扶着门框,看着外面明亮刺眼的阳光,她想跑可又不敢跑!
“要不是看在元兴的面子上,你已经被送去官府了,牛大梅,下半辈子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五婶子越过寇母走到门外,哐当一声把门从外面给关上了。
昏暗的屋子里,寇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突然后悔算计湛非鱼!寇元兴那小畜生死了,自己这些年的苦就是白吃了,她不甘心那!
还有湛非鱼那小贱人!她为什么不嫁给寇海,这样自己就是秀才的婆婆,日后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和自己作对!
……
湛非鱼和殷无衍回到客栈后,何生快步迎了过来,“七爷,查清楚了,他们把马养在了赵三的宅子里。”
“交给南宣卫所来处理,盗用骏马,该抓的都抓起来。”殷无衍冷声开口。
之前他通过禁龙卫把淮县的事密信给了章知府,想必过几日就该有结果了,这几天就让南宣卫的人暂代县令一职,直到章知府派了新的县令过来。
“会不会引起动乱?”湛非鱼低声问道。
淮县的事棘手就棘手在县衙上上下下的人都参与了,从赵县令到汪县丞,侯县尉,包括下面的二十多个捕快,一百多个衙役,这一查,整个淮县的县衙的人都要换一遍。
殷无衍毫不客气的把烂摊子丢了出去,“章知府会处理。”
湛非鱼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在其位、谋其政!
南宣卫所在府城北面群山处,骑马到府城也就两刻钟的时间。
隋保德是个武将,他曾是裕亲王麾下的一员猛将,这火爆性子也像足了裕亲王,这会看完亲卫送过来的密信,隋保德哈哈大笑起来,“老子早就看不惯姓赵的那群人了,总算让老子逮到机会了。”
陶百户接过密信一看,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大人,不如让属下带人跑一趟淮县。”
“小兔崽子,想得倒美!”隋保德怒视着陶百户,直接起身把墙上的大刀拿了下来,嚣张的大小起来,“老子亲自去!”
虽然卫所每日也会练兵,可毕竟不是疆场,人待的久了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好不容易能出去一趟,而且还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也难怪老当益壮的隋保德要亲自去淮县抓人。
而一刻钟之后,得知隋千户要带人去淮县,整个卫所的士兵都炸了,一个个都争着抢着想要跟过去,最后还是陶百户带着两百精锐抢到了这机会,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淮县而去。
同样的,南宣府衙。
虽然章知府和隋千户平日里是互不干扰,但卫所一下子出动了两百多士兵,而且还是直奔淮县,章知府揉了揉眉心,这是要把淮县县衙一锅端了。
钱同知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