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宁连忙捧起书埋头苦读,哪怕考不上举人庇护全家,考一个秀才让自己免除徭役也可以啊!
秦文翰回到课堂就发现,往日里的皮猴子们这会儿竟然没有打闹,没有说话,竟然全都低头捧书苦读!
他惊讶地看向后面的丁皎皎,后者耸耸肩,从丁緼宜手里要回自己的手炉,忍不住跺跺脚。
脚太冷了呀,即便穿着小羊皮靴子也冷的紧呢。
丁皎皎摸出露指手套戴上,转头瞧见丁緼宜还在搓手,又摸出一副手套扔过去:“你手套呢?”
“忘戴了。”丁緼宜皱眉:“好像丢了?不记得了。”
“你东西老丢。”丁皎皎白他一眼,瞧见外公开始上课就没再说话。
只是脚冷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再看其他人也是这样,丁皎皎忍不住挠挠头怎么办呢?她目光落在手套上,羊毛手套柔软又保暖,对哦,她怎么没想起来羊毛袜子呢?
丁皎皎敲敲脑袋,真的是,这几年什么都整出来了,怎么就忘了袜子了呢?
晚上丁皎皎也没在外公家吃饭,下了课就急匆匆回家了。
紫萱也刚到家,打发了租来的马车,她满身寒气也不好往丁皎皎跟前凑:“小姐,我回来了。”
“买了人了吗?”丁皎皎垫脚往她身后看,瞧见打头两个年岁大的一对老夫妻,眼神清正中带着几分不安,后面是一对年轻夫妻,一人手里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紫萱点头:“正是一家子,我带他们去安置。”
“去吧。”丁皎皎着急织袜子,对紫萱摆摆手,扬声让杜婆子晚上做酸汤面吃,就回房织袜子去了。
二进的宅子看着大,但是人一多竟然住不过来了。
紫萱让杜婆子跟石婆子两个搬去后罩房跟几个小丫头挤一挤,让他们一家六口先在隔壁住下:“这边是一个大通铺,你们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日给你们重新准备被褥,那边门房就给你们老两口住,小夫妻就住在这里吧。”
“好好好。”杨广平看着干净的屋子连连点头。
吕婆子笑呵呵地道:“麻烦姑娘了,这边挺好的,我们也有被褥,这就去门房那边收拾了,您不用管我们,一路回来这么冷,姑娘快去洗漱吧。”
丁皎皎袜子织了一半,洗漱干净的紫萱就进来了,她抬眸看她一眼:“安置好了?”
“是,这是他们的卖身契。”紫萱把一叠卖身契放到桌上,“原是县里一户举人家里的下人,这举人的儿子败了家里产业,只能发卖了家里下人,听说连祖宅都给卖了。”
“啊?”丁皎皎惊讶不已,“是赌吗?”
“是啊,还嗜酒,被人做了套就败光了产业。”紫萱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也并不只听人牙子一人之言。
丁皎皎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又问:“都叫什么?”
紫萱道:“姓杨,杨广平,婆子姓吕。他儿子叫杨海,儿媳妇何氏,孙女杨韵清,孙子杨英华,一个八岁一个六岁,都是举人太太取得名字。小姐可要重新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