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皎皎干脆就坐在许氏身边跟她说话,俩人你问我答,渐渐聊在了一起。
许氏母亲瞧在眼里,对女儿的未来越发放心,秦家都是好相处的,未来女婿又是秀才,即便最后只考上一个举人,那女儿也是举人娘子了,日后在府城谋生,日子过得定然差不了的。
宴席完毕,许氏依依不舍地拉着丁皎皎道别。
许氏母亲忍不住逗闺女:“别舍不得了,再过两个月过门了。到时候天天在一起,有你们相处的时候呢。”
许氏顿时涨红了脸,松开丁皎皎的小手转身就跑。
丁皎皎瞅着许氏母亲抿嘴笑,当娘的都爱坑孩子吗?真有趣。
现在已是九月末,府学入学时间是十二月,而秦思远想试一试十一月底乡试,看看自己的差距,所以婚事就定在了十一月中,免得定在了后面,怕考不过,成亲的时候不好看,压力太大。
说是还有两月,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虽然成亲后他们会在府城定居,可张氏还是用了小半月的时间把家里修葺一新,整个宅子喜气洋洋。
一转眼到了成亲这日,天公做好,沸沸扬扬的大雪下了几日,在正日子这天晴了。
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而从村口道路至秦家一路披红挂彩,映衬地越发好看。
大红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到隔壁县城,接了新娘子返回回来,前来送嫁的人家隔着老远就瞧见这一片雪白中那耀目的红,一个个瞪得眼睛都圆了。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边悬挂的都是大朵大朵的绒花!一朵能有碗那么大!
外面几十文一朵的绒花,装点了这一路所有的树木,直到秦家。
许氏蒙着红盖头看不到外面什么模样,可听着众人议论,也能想象到外面是什么情况,她心里甜滋滋的。
大红花轿落下,秦思远一把抱起自己的新娘子跨火盆,一路进门。
拜堂,送入洞房,喜娘的吉利话一套又一套,象征吉祥如意的各色干果一把一把撒了一床,落在许氏裙摆上。
秦思远悄悄将她身上的干果一一拂落,小心翼翼地不让她被洒落的干果打到身上。
吉祥话说完,喜娘送上一杆称:“掀盖头咯,称心如意和和美美!”
秦思远捏着秤杆子手心冒汗,努力稳住心绪颤抖着手掀开盖头,新娘子娇羞的脸庞映入眼帘,他一下子挪不开眼睛了。
两人瞬间相视傻笑。
丁皎皎在一旁瞅着这俩人着急,很想按头让他们亲一口。
喜娘又递上牵着红绳的酒杯:“饮合卺酒,夫妻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许氏羞红着脸捏着酒杯,半垂着头看着秦思远与他一同饮下合卺酒。
喜娘最后剪了二人每人一缕头发绑好,放入准备好的荷包里压在床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礼成!”
新娘话音一落,守在房间内的管事婶子就开始把观礼的众人往外哄:“都不饿的吗?再不去就没东西吃了!闹洞房?等等的!”
丁皎皎趁乱从婶子们的胳膊下钻进去,塞给许氏一个荷包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