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封遗书之后,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我到现在依然不觉得niclas已经走了,我试图想起他的脸,却只有一片模糊。
太突然了。
我们全都冷静了一下,我对bauer夫人说:“希望你节哀,女儿也早一些好起来。”
她点了点头,依旧满脸忧伤,因为伤心过度,还有点呆滞。
韩千树说:“葬礼和起诉方面,有任何要求都请告诉我们,我们会全力帮助您。”
“谢谢。”她沉默了一下,说:“他还有一个哥哥,以及一个姐姐。”
“嗯。”
“他们希望能取得我们的财产,昨天晚上又来了,但我没有答应,他们现在很生气。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他生病期间对律师行贿。”她说:“我希望你们同样能帮我们这个忙。”
履行合理继承不难,如果是动手脚,对方也只敢欺负孤儿寡母。
韩千树便说:“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们会安排律师来处理。”
“谢谢。”
“是我们份内的事。”他说:“其实我们还想要把基金会交给您。”
她一愣,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自己想做的事。”他艰难地解释,“当然,等等也没有关系,但我们希望您能考虑。”
实际原因,其实只是我们有种做好人更受伤的荒诞感。与其这样,不如做自己喜欢的,快乐的事。反正音音已经被带走了。
“很抱歉,”bauer夫人立刻说:“我无法答应这件事,我无法从事慈善基金会。”
我问:“是您的时间不允许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真实的理由是我现在恨透了慈善业,”她在这一刻恸哭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行业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我真的恨死它了……”
离开niclas家后,我们依然觉得很自责。连我们都有这种感觉,她的感觉肯定更强烈,这是我们应该预见到的。
她的事情都很好解决,只要律师团就可以,在法律上,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
这期间,繁盛打电话给我们,我们把电话过滤了,叫他以后再也不要打。
距离葬礼还剩下三天时,我陪bauer夫人一起去看墓地。
那片地方很美丽,有树林和绿草。niclas是天主教徒,但从他婚前就有了孩子来看,他并不是特别虔诚的那种。他的墓碑会选用十字架,中央会放他的相片。
这一代的墓地十分昂贵,故而我哥哥的墓地不在这里。幸好不在,我从来都不去,一开始是希望这样安慰自己他还活着。而现在我觉得他真的活着。
我记得繁盛的母亲也葬在这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想过去看一看。bauer夫人便陪我一起过去,我们两个人一起在碑林中走过,几乎就是在看到繁盛母亲墓地的同时,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繁景。
她的墓碑是长方形,雕刻得很是精美。她的相片在墓碑中央,笑得很灿烂。
墓碑上雕刻着她的名字以及出生年月日,逝世时间是去年年底。
没有墓志铭。
有关繁景,我最后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她在帮着繁盛在繁家卧底,也就是我们飞机出事的那段时间,那之后不久我们还通了一次电话。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最后一次通话的内容,更加忘了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得知我认识的两个人死了,我的心几乎受到了震撼。
回去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韩千树,他也很惊愕,“她去世了?”
“嗯。”我说:“她对我挺好的。”
从我们彼此的立场,繁景对我算是不错。我至今仍记得她悄悄违抗繁盛的命令,让我多抱了音音一会儿的情谊。
因为在那种立场下,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韩千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抱抱我,试图安慰我。
最近警察局给了消息,说繁盛和林至美在法律上已经离婚,而且他们也不住在一起,警察局会关注他。但我们提供的这件事,因为过去太久,证据链不完整,所以就跟我虐待音音的事一样,林至美会被监控和限制接触音音,但她不会被起诉,会等到调查结束,或追诉期结束。
我也是这样,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失去探视权,我和繁盛都要跟警察说好,履行我的探视义务,除非音音告诉警察,说他不想见我。
所以我现在即使想要依靠不见面来让自己忘记音音也不可以,他只要要求见我,我就必须跟他见面。另外我还要归还一部分抚养费,重新履行新的抚养费。抚养费是按照我的收入比例来的,我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五。
当初繁盛跟我离婚时,孩子的抚养费是按照他当时的收入计算,百万以内。
但这次虽然我已经把基金会交给了韩千树,但我在基金会仍有职位。我的职位级别致使我要给他的抚养费远高于一百万,所有费用加起来肯定会上千万。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他用这种手段要走孩子,我不但没了我十月怀胎的孩子,背负了虐待孩子的骂名,一来一去我还赔了钱,音音更加因此而受伤。
他简直就像水蛭一样靠吸血为生。
抚养权变更还要打一次官司,时间在葬礼之后。
葬礼的前一天,我和韩千树正打算睡觉造孩子。感觉概率好低,一个月了,也没成功怀孕,我已经恨不得要每天倒立了。
刚爽到一半时,管家突然打来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