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是一条小巷,巷子两旁是用青石砌筑而成的石墙,尤是凸显出厚重的历史感。巷子的尽头是一条小河,小河清澈见底,河面上飘荡着水草,水草之下有一群小鱼儿正在嬉闹。这份闲情逸致,却是在这肃杀的冬季里很少见到的。河的两岸是由一座白石拱桥所相连的,这不禁让人感觉到了江南水乡的意味。我和陈灵儿一道走上石桥,这时我的脚底板又习惯性的瘙痒起来。陈灵儿很快意识到我走路扭扭捏捏的样子,便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声:“大成,你怎么了?走起路来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我“呼”了一声,然后告诉她道:“我以前常抓脚底板,所以过桥的时候才会感到瘙痒。”
“真是这样吗?”陈灵儿半信半疑,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圈又一圈地打着转转。
“当然了,我王大成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所以我奉劝你以后千万不要去抓脚底板,不然就会和我一样,一当过桥就会感到瘙痒无比。”
走过石拱桥,对岸映入我们视野的则是一排整齐的古董店。说起古董店大致上分为三种,其一是正经人开的店,但他们店中的物品往往都是仿货,谈不上有什么收藏价值。其二是盗墓人开的店,他们店里的东西倒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那都是从古墓里顺来的文物,贩卖文物是触犯法律的。所以,和他们做买卖不正经。其三,就是我们阴店商人开的店面了。我们的店面和以上两家都不同,我们既没有私藏文物,也不是为倒卖a货赚钱,我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为开阴店铺设一条言之有理的道路罢了。
“这里的商家都是开阴店的?”走进一家店铺之前,我还是问了陈灵儿一句。
陈灵儿摇了摇头,然后鬼机灵的对着我扮了一个鬼脸,笑着说道:“这里是冥王府的腹地,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阴店。”
“那这些店铺是?”我疑惑重重,脚下步子随之停顿下来。
“哎呀!”陈灵儿感到了一阵厌烦,她重重跺了跺脚,然后拉起我的衣袖死命往店里面攥,“你就不要疑神疑鬼、问东问西的了,总之你跟着我进去就知道了。”
我被陈灵儿硬生生攥进了店铺内,这家店铺可能是此处所有店铺中规模最大的,要不然也入不了我们这位陈大小姐的法眼。店铺里挂的多是字画,看来是以卖字画为主的古董店。我粗略扫了一周,见到店家挂在墙上的字画大多数是以明清两代为主。明的不缺乏像周臣、唐伯虎之类的名家,清的更有纳兰性德、郑板桥之类的大家。如果在这些字画中间有一二幅是属于真迹的话,那么价值都是超过千万的。
“小姐,是来看字画的吗?”店主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他笑着迎了上来,露出一排蜡黄的牙齿,看起来实在叫人有些反胃。
“本姑娘不看字画,只问凶吉。”陈灵儿回答道。
“姑娘你若是问凶吉那可是来错地方了,我这里是卖字画的古董店,凶吉这东西你得去问相师。”店主说道。
陈灵儿听完,不由得笑了笑,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银行的借记卡。她将这张银行卡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跟着又说道:“这里有国字银行存款500万,钱的来路干干净净,一口价你给本姑娘透个信。”
“姑娘,区区500万就像来摸底?恐怕不够吧……”店主似乎不为陈灵儿的500万所打动,常言道秃子多贪心,今日看来这一说法果然不假。
“老板你这心也太黑了吧!”我见了就来气,一把抢过陈灵儿手里的银行卡,然后说道:“灵儿,咱们走吧。”
“把卡还给我,这里的事情用不着你管!”陈灵儿没有领我的情,反手一记又将银行卡从我手里夺了回去。
“灵儿,我知道你们陈李家不缺钱,但……”我话说到一半,喉咙好似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后半句话愣是说不上来。其实,我本想说,有钱也不该如此败家,毕竟任何一家阴店商人的钱都是拿生命换来的。猎捕尸体好比是捕蛇,就算是再熟练的好手终有一日也会被猎物反咬的。可是,我不想说出太过刺激陈灵儿的话,导致她放心不悦。
“但是什么?”陈灵儿朝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问向了秃头的店家:“你再开个价,到底要多少才肯说?”
“你是陈李家的人?”店家却反问陈灵儿一句。
“嗯,千真万确。”陈灵儿点了点头,说道:“我是陈李家的大小姐,现任代族长李三生正是我的叔叔。”
“原来是陈大小姐,失敬失敬……”店家也是个懂行的人,知道如何变通,陈李家是道上三大家族之一,当然是要巴结的了。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恭维起来,弯腰哈背的模样,看上去简直叫人感到不耻。
“陈大小姐是贵客,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但凡是在下知道的一定如实奉告。”
“那这500万?”陈灵儿拿着手里的银行卡摇晃了几下。
“玩笑话,真是玩笑话,在下哪敢要陈大小姐的钱啊。”秃头店家打了个哈哈,接着道:“不用说陈大小姐一定是来问你们陈李家的分组情况吧?”
“什么?”听完他说话之后,最感到吃惊是我本人。这个秃头怎么会知道群英会的内幕,难道他是冥王府的人?
“大成,你必要吃惊。”陈灵儿见我一脸惊讶的表情,不由得安抚了一句:“这里的店家是道上最有名的包打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