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与想让华青衣跟她二者之间并无冲突,只是怕,她看轻了他对她这份情意

眼见着他似满腹心事离开的背影,秦无色眉心不禁拧了拧,垂眸就看见掌心中的一朵冰莲,晶莹剔透的精致,她唇角又噙了一抹浅笑。

翌日,还未近酉时,就已到达暮镇。

因昨夜的激战,加之暮镇之后有百里路程没有城镇,秦宣包下整幢客栈早早的就让一行人入住休整,以备来日的连续行程。

这会儿,正是晚膳时刻,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堂中用膳,云清紧挨着秦无色而坐,心思并不在桌上的菜肴,目光四下搜寻着。

看到一抹人影时,她目光遽然亮了,毗邻的秦无色自然感受到了她热烈的注视,男人们都不会在外面来用膳,好奇她看到了什么。

秦无色一抬眸就望见苏欣怡拿着一张纸正跟店小二交代些什么,店小二旋即转身离开。

她刻意清咳了几声,云清才回神过来,凝眉望了秦无色一眼,又冷冷的埋下头心不在焉的以筷箸拨着碗里的米饭,这数声咳亦引来苏欣怡的回眸,觑到云清时,她眸底浮起浓浓的嫌恶,再看到秦无色,她谦卑有礼的微微颔一首,才朝楼上走去。

二楼尽头处的房门被她推开,屋内,**头燃着一只青铜暖炉,这才初秋的天气,以致房内被烘得让常人只感有些闷热。

她步到**前,担忧的看着**上的男子,他面上的青纱仍覆着,除了眉宇一切的容姿都被掩盖。

已足足盖了三层衾被,那清美如玉的眉宇间仍有一层薄薄的冰晶,渐渐掀开了眸。

是一双烟雨般迷蒙温柔的双眸,却冷静的透着疏离,像一泓浓稠的墨色死水,亘古无澜,宛如一尊毫无情绪的冰雕,不为任何事而有所动容。

“我让人去抓药了,御公子医术高明,定会调理好你的身子。”苏欣怡将他的衾被再悉心掖了几下,鼻尖泛酸,青衣也算是她半个孩子吧,身为国师家的药女,她陪伴青衣成长的时间,要比华莲还要多的多。

他一语不发,似乎很疲惫,眉似聚峰,水似眼波,舒舒的展着,既无痛楚亦无喜悦,尤其眉心那一点暗红朱砂,整个人美好得让人觉得看多了他,也属一种大不敬。

苏欣怡看了他一会儿,即使他不说话,她也明白他情绪是抗拒吃药的,然而这么拖下去

她叹了口气,“青衣,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与女皇不过一面之缘,连半点动心都谈不上,何必为此事苦恼自己。”

他修眉微蹙,也总算是露出了个该有的表情,那动心二字实在刺痛了他的神经,她这分明是想再提昨夜华莲所说的事

“我知你教养好。”苏欣怡又小心翼翼的揭开暖炉盖子添了些木炭,才又徐徐的开口,“可我想,大人如果还活着,也是不愿见你如此的。”

“你不了解他。”他终是开口说话,声线有些太久未开口的晦涩滞哑,却如清风拂面,落花入水,看似温柔着,却又无情过。

她怔了一怔,不是她不了解国师,她那一句不过就是个变相的开导,国师大人观念很死板,不然不会打小就给青衣遮住容颜,青衣的教养何止是好,简直认死理到了顽固难化的境界

却也是因为他这份执拗到至死方休的性子,她无法想象他动心到了什么地步,紧紧皱起眉,她喟叹,“可你既是对王爷动了情,又何苦执着,在我看来,王爷她确实是个好孩子,定会好好待你,从此也可同阿莲”

“我没有。”他笃定打断她的话,清淡的声线轻徐的吐露,似连丝怒意也无,缓缓阖上了眼,连纤长分明的睫

毛亦是安静的没有半分多余的颤动。

“青衣。”她忧心忡忡的唤他一声,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她打深心处希望他能走出以前的桎梏,如此,他既不会再求死,甚至也许她还能继续服侍他同华莲直到入土为安的那一日。

她隔着衾被很轻的摇了摇他的肩,眼底流动的慈蔼悲怆像是一个关切孩子的母亲,“忘了以前罢,就当做从来没有许给女皇过,那不过就是口头的婚约”

“当做”他眼眸依旧静好的阖着,字里行间有的都只是有条不紊的字字叙述,“既是事实,如何当做”

“那你对王爷动情也是事实,为何又能当做没有”苏欣怡声线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她也是实在没辙了,跟他讲道理,他似乎总能比你更有道理,最恼的,是他不咸不淡的口吻,看破生死一般,却心疼了她。

“为何定要提起她”他倏地掀开眼眸,眸光深邃的像是席卷人心的墨色漩涡,一圈圈泛着苦楚癫狂,就那么绞着她的视线,不想再听她喋喋不休的念着,提醒着。

他藏在层层衾被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泛着死灰般的白,身形微蜷着颤抖似挣扎的困兽,游弋在极致矛盾罪孽的边缘地带,咳出的血又沁进面上的轻纱,眉心紧紧的绞着朱砂,纤睫染雾,几乎是涩痛的无声虚弱低哝般,“要逼我说什么才罢休,说我爱上她了爱得死去活来就要被折磨疯了么你咳咳,还要我如何还要如何”

“青”

门不知何时开的,门栏处,华莲修长的身影怔怔的伫在那儿,地面碎开的白色瓷片,溅了一地浓郁的药味。

“阿莲”苏欣怡有些无措的唤了一声,那人却恍若未闻般走了,脚步那么快。

她想追,又担心华青衣,转眼就见华青衣已无力阖上眼,侧过脸去,那面纱上全是血红一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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