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的起身,绕过清雅的小花园顺着一间一间的厢房找去,秦晟煜本满是戒备,却竟无一名侍卫跟来,反看秦无色,一脸闲适。
秦无色静静跟在他身后,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她指尖一道劲气便将来人打晕,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始终拉着她手不放的小表弟了。
“肯定是这儿了。”秦晟煜手紧紧的攥住长鞭,手心竟然沁出了些细汗,找了这半天,仅剩这一间,一定是了。
秦无色看的出他的紧张,将他一起拉着半蹲下,沾了点儿口水捅破窗纸,两人凑着往内看,屋内还点着灯,可见司徒心荷并没有睡下,只是床边一道粉色纱幔若隐若现的钩着她纤弱的身形,却不见其真容。
突而,一名小丫鬟推门而入,谦卑唤了声:“三小姐,您要的宁神茶。”
秦无色笑了笑,在秦晟煜耳边轻声调笑道:“看来她这些日子也是心神不宁,七上八下的呢。”
清浅的呼吸划过秦晟煜的耳廓,他呼吸一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为眼前就快要看到的司徒心荷,只为耳边这么懒洋洋轻飘飘的一声,弄得他真是七上八下的了!
秦晟煜拿一双美玉般的黑眸瞪了她一眼,射出来的眸光跟冰梭子般嗖嗖的直朝秦无色,示意她离自己远一点儿,秦无色挑了挑眉,不理会他是羞愤的还是愠怒的,凑上雕花窗再往里瞧。
不刻,纱幔之后,司徒心荷撩开纱幔缓步走了出来,一袭淡粉色的纱衣,简单却颇有几分出尘的气质,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鹅蛋小脸白皙红润,蛾眉淡扫,清眸瑰丽,比起她两个姐姐,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司徒心荷撩了撩云袖,捏了茶盏轻啜了一口,教养极好如她这样的女子,自然是翘起了个兰花指,娇贵得很。
秦无色啧啧赞叹,又贴上秦晟煜的耳边,说:“如何,心满意足了没?”
秦晟煜怔了怔,她能不能不要老是在他耳边低低说话,弄得他十分烦躁,轻哼的声线带着一种倨傲的轻蔑:“不是也没有姨娘好看么。”
秦无色再次愣住,若有所思的瞅了他一眼,秦晟煜被她看的直发怵,她突而一笑,说:“小东西,真是前途无量。”
秦晟煜还不明所以,只觉额上一凉,愕然的看着她,她纤细的两指并起很轻的从他额头滑过,凤眸微眯着,不知在笑什么,即使无声,那笑依旧格外的张扬。
白衣胜雪,人如玉,像是所有的明媚都在她脸上,让人恍惚的睁不开眼,她倏地凑近他,轻笑与呼吸声拂过秦晟煜柔软的鬓发,痒痒的,一时间他保持全身僵挺的状态,只听她笑说:“至于紧张的冒冷汗么,有本事去跟我父王抢啊。”
秦晟煜一惊,这才记得开始呼吸,别开视线,低着头,睫毛颤了两下,胸膛极细微的起伏着,咕哝了一声:“你这人……有病!”
“这看也看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再待下去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秦无色毫不在意他的话,只拍了拍衣袂便站起身。
秦晟煜倒也没表现出丝毫留恋,也站起了身,动作自然极了的将秦无色拽到身后,低声说:“跟着我,就你这身手不出岔子也难!”
秦无色挑了挑眉,却也不作反驳,柔顺的跟在他身后,丞相府到底也是大气磅礴,十步一长廊,一路上却愈发清净,连一个夜巡的侍卫也不见了,秦无色拍了拍秦晟煜的肩,问:“你确定是走这边?”
秦晟煜回眸觑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不确定不如你来带路?”
秦无色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和道:“行,你继续。”
秦晟煜步子放得愈发缓慢,四下环顾,园中的花草树木在夜里都一个样儿,他心里不是没觉得这条路有点问题,来时四处转悠只顾着找人根本没记下路,即使用心记了,这么大的府邸也不是一时三刻摸的清,但他就是拉不下那个面子承认他走错了,更何况,目前看来秦无色也找不着北,好在四下无人,他就这么耗着,早晚能找到尽头。
眼前大片的莲池中,莲花未绽,朵朵圆叶倒是大如碧玉盘般摇曳在一池碧波之上,生生挡住了两人眼前的路,秦晟煜顿了脚步,秦无色瞥了一眼偌大莲池,轻功再好恐怕也飞不过去。
秦晟煜脸色不太好看,斜了她一眼,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往回走。”
“嗯?”秦无色挑眉,刻意的拉长了声线。
“我说往回走!”秦晟煜怒道,她明知故问,分明是嘲笑他带错了路么!
“这次……确定了?”秦无色眼尾扫了他一眼,问的仔细。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秦晟煜就是看到她在笑了,鼓着腮帮恼火极了的吼道:“你不确定你就别跟来!”
秦晟煜很是火大,刚一转身,秦无色倏地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回自己身边,几乎同一时间,三支飞镖擦过秦晟煜的发丝,直入一旁的柳树干。
秦晟煜有些发懵,半晌才冷声道:“谁嫌命长了暗算本王,还不滚出来!”
别看他人小,模样倒是俊美无铸,说起话来也自有几分不怒而威之态,但是……秦无色眼角微微一抽,他是不是忘了他现在身处何地,只是片刻后,依旧未有人出现,秦无色狐疑的走到柳树前,拔出一支飞镖来,入木三分,来人内力可见深厚。
更诡谲的是,她丝毫没有发觉有人,她凤眸半眯着,捻着手中的飞镖,小小的镖身竟雕着精致的纹路,由于飞镖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