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瑶的回归,让早就一盘散沙的余家重新凝聚起来,当然是为了利益。
金秋时节,余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几个叔嫂弟妹围着余静瑶直打转。
“当初要不是太后指婚,没准儿现在您就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
“是啊,咱们大景朝民风开放,和离的女子也不必低人一等,小姐,您这回一定不能再辜负皇上的情谊了”
“可不是,听说太后现在已经不管六宫事了,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这回的事您做得漂亮,趁着对方飞黄腾达时和离,任凭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姜家飞黄腾达,姜将军也成了镇南侯,就不存在什么拜高踩低,她也不用遭受世人白眼。
余静瑶身着雪白绣茉莉花素锦长裙,立在余府后花园邻水的亭子里,任凭柔韧的秋风吹起她的裙边。
哪怕近十年过去,她的模样也不曾有太大的改变,一是不曾生育,二来姜将军的确是个好夫君,疼她护她守着她,日子无忧无虑。
如果没有皇上,她嫁给这样的人也会幸福一生,可惜……
耳边传来嫂嫂们的奉承,她高傲地昂起头颅。
“皇上记不记得我还是未知,你们又何必说这些?”,嘴上谦虚,实则眼里的野心几乎要膨胀出来。
“皇上自然是记得的”,余家大嫂笑吟吟。
“马上就是中秋宴,嫂嫂们不才,身上还是有个几品的诰命,到时候带着妹妹入宫赴宴,皇上必然一见钟情”
“那就有劳嫂嫂们了”
余静瑶唇角微微勾起,眼里的筹码更胜一分。
听说,皇上后宫有个什么叶妃,出身低微但长得一双好眼睛,很是宠冠六宫,她倒要会上一会,看看此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
赵元汲回京之后,足足忙碌了十来天,才把落下来朝政和甘州的后续事情处理完。
回储秀宫见到他心爱之人时,已经快到中秋。
叶思娴看见赵元汲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伤口,眼里的泪哗一声落下来,一边涂药一边泣不成声。
“不是说好不亲自上前线的吗?为什么骗人?”
“皇上,您为什么骗人?”
沐浴更衣过的赵元汲趴在软榻上,任凭他的娴娴用柔嫩的指尖在他后背涂抹药膏。
温润的烛光洒在二人的脸颊,一个心疼得泪珠滚滚,一个无所谓甚至还有几分骄傲得意。
“娴娴,你在心疼朕?”
“我不心疼你心疼谁?你还好意思笑,这几个刀伤要是让景珠看见,一定会吓着她的”
叶思娴一边抹药一边嗔怪,又爱又恨的模样,像极了民间恩爱的小夫妻。
赵元汲享受完,突然翻身将心爱的人揽在怀里,粗糙的双唇不经意吻住她的额头。
“娴娴,你都不知道,朕有多想你”
甘州城的日子像地狱似的,每天睁开眼就是勾心斗角血流如注,入目皆是惨不忍睹的血流成河。
不知道有多少子民死在赵元泗恶贯满盈的屠刀下。
而他这个帝王哪怕再拼命再用力,也无法保护他们所有人平安无恙。
这样的感觉太绝望了,每一天都是煎熬。
好在现在都结束了,百姓们终于恢复了安全,大景朝的江山将会更加稳定。
也会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每日安居乐业,和最心爱的人终成眷属,生儿育女,幸福美满。
“那您给我讲一讲甘州城有没有发生什么故事?臣妾虽然没见识,但也想听一听”
不出意外的,赵元汲拒绝了,他摇了摇头紧闭双目。
“战场都是残酷的,也根本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娴娴,你问些别的吧”
叶思娴也没什么不高兴,只是憨憨摸了摸额间的碎发,心安理得枕在帝王的一只胳膊上,美滋滋再道。
“那臣妾给您说说宫里的事吧”
她先把皇后贤良淑德夸了一通,最后又突然说:“华芳仪死了,她勾结侍卫私通还出言侮辱我,甚至还想持刀行凶,幸好我被人救了下来”
“华芳仪?”
赵元汲深深皱眉,那眼神好像在说,怎么这种事也要告诉我。
“后来呢?”
他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后来她就死了,还是我给她办的葬礼,皇后娘娘说要按照贵人礼办,可我么……”,叶思娴脸上一阵狡黠。
“你偷工减料了?”
“那当然,当初她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她”,叶思娴高高昂起头颅。
他相信娴娴说得大部分都是真的,华芳仪当真是触犯宫规被处死,且死法丢人,要不然以华家人的性情,是必然要铺天盖地上折子喊冤的。
这时候没有,就说明一切都心知肚明。
“你啊”
赵元汲对华家仁至义尽,对华芳仪也尽可能给与最好的照顾,可这一切都无法填满她内心的窟窿。
发生这样的悲剧,帝王心里还是挺惋惜的。
“皇上心疼了?要不您罚臣妾吧”
“胡闹!”
赵元汲敲了她额头一下,叶思娴吃痛直往他怀里钻。
两人很快笑呵呵闹起来,储秀宫里一片欢声笑语。
此时此刻的栖凤宫。
皇后刚刚看完最后一本账册,再次确认好中秋宴的各项事务,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洗漱漱,歪倒在床榻上。
“皇上入后宫的第一晚居然先去了储秀宫,倒把您撂在一边了”,玉棠不服气。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没必要计较这些”
皇后很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