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都亲眼目睹,素妃娘娘,您可别说当时什么都没发生啊”,余静瑶胸有成竹。
素妃心慌,很快镇定下来。
“余才人为了谋害本宫,可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惜本宫没有对不起皇上”
素妃直直跪在帝王面前,坦率直言。
“臣妾不敢说入宫前不曾心许他人,可入宫后臣妾一心侍奉皇上,即便常年病弱,也时时刻刻把皇上放在心上,抚养公主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素妃恭敬叩首:“为了给皇上制作寝衣,臣妾亲自画纹,亲手缝制,日夜赶工,一针一线都不敢假手他人,正好臣妾已经完工,可以献给皇上”
素妃让迎书回去拿,片刻后迎书就带着锦盒回来。
寝衣被当众展示出来,金龙腾云的花纹在冬日阳光照耀下,显得金光灿灿栩栩如生。
正面是金龙腾云,背面是二龙戏珠,叱咤风云波光粼粼的金龙明晃晃让人睁不开眼。
哪怕丝毫不懂绣工的人也知道,这样的手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臣妾耗费六十个日夜,只想为皇上做一件合身的寝衣”
素妃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有寝衣作证,谁会相信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果然,帝王大为‘感动’,亲手扶起素妃。
“爱妃平身”
余才人显然没料到素妃还有这一手,脸都绿了。
“一件寝衣又能说明什么?皇上千万不要被她蒙蔽,还是……”
“放肆!”
帝妃落座后,赵元汲目光冷冷盯着余才人。
“朕亲封的一宫主位,好像还轮不到你一个才人指指点点,看来你抄的宫规还是太少”
他凉凉瞥了皇后一眼,又轻拍了拍素妃的肩膀,起身大步离开。
皇后会意,居高临下望着底下跪着的余才人,颇为失望。
“才人余氏,刁钻滑怪,诬陷她人,贬为九品采女,罚抄宫规二百遍,禁足两个月,罚俸半年”
“不!”
余氏大喊,发疯了似的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您知道臣妾说的是对的,素妃,你装什么装,你敢说你对那姓宋的没有情谊?”
她发髻凌乱,钗环也掉了下来,凶神恶煞指着皇后,又指着素妃,像发了癫狂。
“放肆!”,皇后大怒,“来人!”
很快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将余才人死死扣在地上。
“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宫关你关到死!”
皇后愤然起身离席,其余人也匆匆起身离开。
余氏指着她们的背影哈哈大笑:“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假的,都是假的!”
……
回到栖凤宫,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不中用了”
“本宫还是低估了叶妃的位置”
玉棠捧着燕窝上来,正要劝皇后不要气馁,可皇后突然抬手打翻了燕窝。
“凭什么?凭什么?”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替身,现在正主都来了,替身怎么着也该下位了,可她的地位没有丝毫动摇”
皇后的胸口猛地一起一伏。
“她不是替身,她不是!”
皇后死死攥住面前的珠宝首饰盒子,眼神通红,像一头受伤的恶母狼。
玉棠连忙跪下收拾东西,却没看见皇后的目光里暗藏杀意。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突然一笑。
“兰若那丫头,也该派上用场了”
……
宜静居里禁足的日子很不好过。
饭菜是冷的,热水炭火全没有,美人才人位分上的物品也已经被收回,又恢复最开始的凄凉模样。
“都是叶氏那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一心狐媚着皇上,咱们怎么可能……“
“够了!”
余氏不想听这些,但兰若怎么可能停止,她干脆跪在地上流着泪。
“小主,奴婢是心疼您的,奴婢想为您做些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愿意”
兰若含着泪望着自家小主。
余氏坐在残破的椅子上,裹着半旧的棉布斗篷,眯着眼想了半天才缓缓道。
“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
“兰若你说,八个月的肚子如果出了事,一定会一尸两命的吧?”
唇角忽然涌起冰冷的笑,目光也骤然冷冽。
“叶氏,你不给我活路,也别怪我送你上路”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进了腊月。
皇后忙着年底,许妃忙着大皇子的事,素妃还是病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叶思娴也变得不爱出门。
日子久了就闷得不行,景珠也烦躁。
腊月十九,雪后初晴,御花园里梅花盛开。
叶思娴带着景珠出门赏梅。
九个多月的肚子让她走路艰难,只好多带些人出门,前前后后被许多宫女太监簇拥着,远远望去甚至比皇帝的仪仗还盛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驾到,近看才知道是叶妃娘娘”
“叶妃娘娘当真得宠啊,换个人谁敢呢?”
“就是,都说叶妃娘娘是那个余氏的替身,我看纯属胡扯”
路过的宫人们嘀嘀咕咕说着。
余氏扮作宫女,走了一路听了一路,心里的怒火早已窜了几丈高。
她和兰若两人并排而行,装作路过的宫女慢慢靠近叶妃。
叶思娴正在摘梅花,景珠十分活泼,蹦蹦跳跳在跟母妃玩儿捉迷藏。
“母妃母妃,您看着一朵真好看”
“景珠在这儿,母妃,您来啊”
将近三岁的小姑娘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