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的身份,按规矩是不能带兵的,何况……盐井怎么办?”
堂堂天朝上国之所以与一个边陲小国联姻,还不是因为对方有一门独特的制盐手艺。
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撕破脸恐怕不划算。
“不要紧,食盐量已经足够了”,赵元汲摆手。
“臣听说库尔纳人狡猾得狠,匠人们传授的都是淘汰掉的老方子,最新的制盐工艺他们死活不肯传授”,叶思钧道。
“事关生死存亡的秘方,他们当然不肯传授,朕早已料到”,赵元汲冷眼微眯。
“朕本不想步步紧逼,只要百姓们有足够的食盐供应,大家相安无事以和为贵”
“可朕不能忍受他们一边用着大景朝的银子,一边掠夺朕的百姓”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边境?”
“不错!”,赵元汲从御案的某个角落抽出几份奏折。
“是驻守在库尔纳与大景朝的边境大将黄靖的折子,发现数起百姓被掠夺的案子”
叶思钧接过折子简单看了几眼,脸色骤然大变。
“四个村子被掠夺干净,人畜不留,这如何了得?”,叶思钧大怒。
“按说皇上出的价格也够他们吃个几年,怎么还见钱眼开,连老百姓也不放过”
狠狠攥着折子,薄薄的纸张几乎被捏碎,叶思钧恨不得立刻带兵上阵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库尔纳奢靡成风,国君剥削官员,官员剥削百姓,百姓饥寒交迫忍耐不住,只能从别处想办法”,赵元汲嘲讽。
“黄靖已经派人调查过,是一帮库尔纳土匪做的,而那些土匪多是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
赵元汲冷笑,能把百姓逼成土匪,可见库尔纳的本事不一般。
“皇上是想端了这锅老鼠窝?”
“那不然呢?放鼠归洞虽然不会损失太多,但四个村子几百口人命,朕无论如何不能忍!”
帝王眼中突现凌厉,在与外邦交往的任何时候,他赵元汲都绝不可能吃亏。
如果吃亏了,那一定得十倍讨回来。
“臣愿效犬马之劳”,叶思钧郑重其单膝跪下。
赵元汲有些绷不住,瞥了他一眼。
“装什么装,难道你不想替你老婆报仇?你这小子,心里不定乐成什么样了吧?”
“皇上说笑,臣怎么能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呢,自然是替大景朝的百姓报仇”,叶思钧咧唇一笑,脸皮十分厚的样子。
“不过按照例律,臣不能带兵”,叶思钧愈发恭谨,说得小心翼翼。
他满怀希望能破个例,等时机成熟也能带着兵马痛痛快快铲除土匪,为大景朝百姓报仇。
最重要的事,他还可以带着媳妇攻入他们的皇宫,让那个恶毒王后狠狠尝一尝被人侮辱的滋味。
“那就不带,朕手下武将多得是,可不只有你一个,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如果有必要,陪你媳妇演演戏,哄一哄库尔纳”,赵元汲云淡风轻。
“皇上!”
叶思钧不甘心,堂堂男子汉不能建功立业,只能待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成什么体统。
“不能破个例么?臣这一身武艺闲置在家,都快长毛了”
“不行!”,赵元汲挑挑眉。
“朕也想用你,可惜用了你就没法儿服众了,你看朕几位嫁出去的庶姐,她们的驸马都闲置在家呢”
娶了大景朝的公主尚且不得重用,何况他娶的是外邦的公主,那更要好好防着。
“你如果实在闲得慌,就去大理寺帮着审审案子,查查卷宗吧,那儿也挺忙”,赵元汲憋住笑。
他眼睁睁看着叶思钧的脸色由青到紫,由紫到绿,双拳握得像钢铁一样。
“爱卿可还有事?”
“无事,臣告退”
憋屈到极点的男人黑着脸起身要走,终究还是被赵元汲叫了回来。
“罢了,不逗你了,你虽然不能带兵,但朕把这西南边陲四个村子被袭的案子全权交给你,你可以调度黄靖,可以代表大景朝出使库尔纳,可以先斩后奏,可还行?”
阴霾的脸色骤然褪去,叶思钧喜出望外。
“多谢皇上!”
这一声谢发自肺腑,呼声震天。
“滚!”
“臣领命!”
叶思钧咧着嘴爬起来,步伐轻快退了出去。
盯着他轻快的背影,赵元汲好整以暇,将那两道折子随手撂在御案上。
“朕本不想和你们弹丸之地计较,可惜你们不识好歹,罢了,一锅端吧”
……
宫里的年过得十分充实。
除夕夜宴上,赵元汲兴致很高,歌舞美酒戏剧杂耍,难得兴致勃勃守岁到深夜子时。
酒足饭饱,赵元汲大手一挥。
“冯安怀,叫人去放烟花,今年要热热闹闹过个新年”
高高举着佳酿,帝王龙心大悦。
“是!”,冯安带着小太监们离开。
困得蔫蔫的妃嫔们立刻打起精神,左等右等窃窃私语。
“听说皇上叫人制了一枚巨大的烟花,飞到天上能有几十丈高,炸开的时候跟朵花儿似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是吗?看来我今儿也要饱饱眼福了”
“看完烟花就要吃年饺了,听说今年的饺子馅儿都格外特别,全是没吃过的口味,里头还藏了彩头,谁要是吃着了,立刻就能晋三个位分,啧啧……不知谁运气那么好呢”
“今年过年怎么花样这么多?襄妃娘娘以前怎么没弄过?”
“据说好些主意是皇上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