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哈哈,干什么?”殷慕期不知是酒意上脑,还是憋闷了许久,但见温咏要上前阻拦,他却是一把将自己的母妃推到了地上。
场中顿时一片混乱,然而殷慕期仿若自言自语,骂骂咧咧地话,沒有停歇的意思,“我这个太子做了多少年,父皇你算过沒有。我今天告诉你,二十年了!就因为梨妃沒有生出儿子,你封了我,不是因为对母后的爱慕,只是因为我是大儿子,就封我为太子,可是你知道我等了这个位置等了多久么。我天天派人去父皇的宫殿看父皇的睡姿,是多么安详,多么和蔼,我多么希望有一天,公公带给我的话不是这一句啊……”
“放肆,太子不许说了!”温咏的腰被闪了,然而真正闪的却是那大惊失色的脸,她的孩子在做什么,他不想活了么。
“说完了吗。”殷非物面不改色,他已把巧巧抱了起來,已显疯癫状的太子仍在继续。殷非物不由朝跪在地上,不肯松开他靴子的咏妃,留了一句话,“这就是你的儿子,你可看清楚了。”
温咏本是一派清明的绝艳妇人,此刻却如凋零在地上的花瓣一般,任人踩踏,只见她点点头,手终于松开了皇帝的脚。
“來人将太子软禁在紫咏殿,沒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出,另外……”殷非物身上的团子已经将小手都塞进了嘴里,她依偎在皇爷爷的肩头,很是不解地看向地上已疯傻的爹爹,闭上了眼睛。“废黜太子,即刻生效。”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是长跪,殷非物抱着团子,夏拂跟在皇帝身侧,一步一步朝着紫金宫的正殿行去,只余下满目苍凉的紫咏殿。
已至夜半,幽阁的膳食间却有两个身影在小心忙碌着,只见蓝末的腰间系上了一条围裙,她不时在两个锅子面前來回奔跑。一个锅里炖了菜,一个锅里正在用小火烹炒,她全然沒有第一次进厨房的临阵退缩,殷慕幽斜倚着门,静静地将蓝末此时忙碌的身影印在脑海里。
“你还傻愣着作甚,端菜呀!“蓝末微微一笑,她瞬间遗忘的本领可是精进了不少。暂且抛下一些烦扰的事情,她现下需要做的,只是这顿饭而已。
殷慕幽连连点头,看着蓝末摆好的满满的托盘,他已稳稳地端好出门。
“殿下,让小的來端吧。”千红本就在不远处等待吩咐,却是看到殷慕幽很自觉地做起了奴才们做的事情。
“不用,你先下去吧,今夜无须你们侍奉。”殷慕幽淡淡道,千红微微脸红,她能够看到十一殿下脸上所洋溢的喜悦,这是幸福么。
蓝末正在屋子里做最后的事情,这是一碟放了香醋和新鲜辣椒的蘸料,配上白切鸡可是上乘的佳肴,蓝末只想想就饿了。不过话说回來,她这次醒來之后,肚子似乎很容易饿,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也有可能是滴米未进的原因。
蓝末不去多想,端着最后的蘸料,小跑着朝屋中亮光处奔去。
“少主,咱们还进去么。”百杨候在龙炎洛的身边,辇车停靠在照拂殿的侧门,这里平常不会有宫人经过,何况还是这么晚的夜里。
这里离龙炎洛的客房很近,他真傻,竟是不知道,那些天住在幽阁中的昏迷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跟她,岂能一错再错。“你走,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