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蓝末掀开第九十九盏瓦片,她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视线所及之处,屋中的炭火很足,现在正是倒春寒,本该寂冷难耐,却是从屋里里面飘出一团一团氤氲的暖香。
有这些许**的香气,不由勾起蓝末某一段不甚分明的记忆,她的脸已凑上那方寸大小的空地,炯炯有神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屋中的--两人。
“长公主还请自便,很晚了,本王也就不远送了。”龙炎洛起身,他的表情极为谦恭,只轻轻颔首,就做足了气派。
“炎洛你太见外了,本宫今夜就想下榻在此处呢。”殷梨珞今夜的扮相像极了刚行过及笄礼的少女,只是扮相再嫩,老脸老皮在身体上写着,骗不了任何人的眼睛。殷梨珞足足大了龙炎洛二十年,想老牛吃嫩草,蓝末鄙夷地蔑视下方的女人,颇有些自不量力。
“我认为公主还是好好想想散完财之后如何收回來,给你的赤金,不是说用完就完事儿了。”龙炎洛表情显现出杀戮的神情,他顿了顿,随后又道,“至少你要确认你的弟弟荣王,是不是真的放手海盐的生意,你策反的荣王手下,是不是真的都归在了你的麾下。”
这一番话刚停,殷梨珞的面色不由有些僵,可是她倒不是个榆木脑袋,虽说相貌不及少女,可是她的身体,却还如未生养过的女子一般,肤色雪白,有前有后。她挑衅地从腰间抽出一根腰带,上前轻轻撩拨了一下龙炎洛的面颊,“大皇这话说的见外,不如先快乐一番,再讨论宫中的事情。”
龙炎洛面冷如积雪,若是不用滚烫的开水來化,只会令积雪的山峰更加坚硬。此时的殷梨珞就是犯了龙炎洛的大忌,试图用美色达成目的的男女,内心都一定很闷骚。他厌恶地摆手道,“你下去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让梨珞來服侍大皇更衣吧。”殷梨珞的貂子毛大裘,已被她风 sao的脱掉。一张用各种金丹堆积的假脸,不要说近距离的龙炎洛看着生厌吧,就是躲在房檐上偷看的蓝末,也是心里很不舒服的。
“滚……”简明扼要的一个字,从龙炎洛的嘴里吐出,“你都能当我的姑姑了,有什么资格來给我侍寝?”男子傲慢非常,这绝不是他的作为。蓝末在屋檐上细细想道,她在傻乎乎地帮龙炎洛找理由。
“你赶我走也不行,我已经跟侍卫们交待好了,不论听到什么打斗声音,都不要进來。于是今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做一些爱做的事情。”殷梨珞的节操一定被狗吃了,她虽是一把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是这不妨碍她的好人缘。
比如,她笑脸相迎龙炎洛的冷屁股,还是极为熟练的。
“不论听到什么打斗声音,都不要进來。我以为,这句话甚好。”女子蒙着面从房檐上方的漏顶一跃而下。
龙炎洛气态平和,甚至见到蓝末的那一霎那,他的眼角沒有抽动,嘴巴也沒有呈三百六十度在那里大张着。仿佛蓝末的出现,跟面前让龙炎洛讨厌的殷梨珞,并沒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