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殇宫>180-午门斩首5

紫咏殿荧光点点,满目琳琅器具在月华的照耀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辉。荣王气宇轩昂地踱步走进宴会的中厅,他敛着一副笑意,身后跟着两个掌灯的宫婢,自在翩然令在场的王孙贵胄失之黯然。

“参见荣王,小的……”一滴汗珠顺着伊嬷嬷的额间缓缓淌下,荣王的意外出现不但令在场的人震惊,最为猝不及防地恐怕也是刻意來挑事的她。

荣王微微点头,他不待老嬷嬷的话说完,径直越过她,向着殷非物的方向躬身道,“儿臣知是美酒佳肴作伴,现在禀告此事尤为不妥,可是碍于动荡不安的朝政,儿臣以为现在说的话比较妥当。“

“但说无妨。”殷非物的一只手很自然地从女宾的肩上拿了下來,他目光炯炯,恭顺跪在地上的,是他的第六子殷慕枫,执掌半个西蜀经济贸易的偏才荣王。

咏妃掩面轻笑,她正是看到了伊嬷嬷的窘迫之色。皇后的走狗试图在她的宫殿里掀起滔天巨浪,是不是太不把她咏妃放在眼里了。

“你过來。”趁着皇帝跟六皇子谈话的瞬间,咏妃已招來了一个小侍婢,“你去给老嬷嬷准备写好喝的茶水。”

侍婢听到此话微微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看见咏妃一个阴狠地眼神,她不敢有所违抗,只能点点头转身。

“你要说什么?”殷非物胡须斑白却精神抖擞,他询问道。

“废太子余党已全部收押,儿臣定于明日处置。”殷慕枫郑重禀告,他虽是微微低头,却也在小心观察皇帝的神色。

咏妃听闻此话,神色闪现些许慌张,又忽而抖转,就见坐在她身旁的一名女子忽而起身,冲着皇帝的方向盈盈一拜,“咳咳,臣妾觉得节后就见血腥兴许不太好。”

“澜妃考虑的也对,慕枫,你觉得如何?”殷非物不发表意见,他的放任让在座的妃子心生恐惧。当权势集中在一人手中的时候,那么正是一个朝代要被取代的征兆,只是,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刻,却听得六皇子忽而放声而笑。

“儿臣只说处置,并未说处斩,母妃们心存善念,喜欢礼佛,只是对待敌人千万不要心存善念。儿臣既是禀告完事宜,也沒有继续打扰的道理,父皇跟母妃们继续赏灯,儿臣告退。”殷慕枫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在心怀鬼胎的众人面前丢了一记重拳。

荣王背身而去,隐隐听到背后传來一阵阵惊呼,乱作一团的阵势不是他想要的,不由回身后望,却见那倒在地上的老人,手上还拿着一颗绿油油的夜明珠。

“少主切莫再看了,那个老家伙咎由自取,她这不过是被有心之人给下了毒了。”凌珠冷眼旁观,她劝解道。

荣王不发一言,他的眼中飘过一缕忧愁,这就是变幻莫测的宫中之争,即便是在皇帝面前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除了展现些许的惊恐,也就是继续的泰然处之了。毕竟这火沒有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又有什么道理來为自己寻求庇护呢。

清晨的阳光带着些许凉意从木制的牢窗中投射进來,蓝末下意识地舔舔嘴唇,本该湿润的西蜀气候,在闭塞压抑的地牢中显的尤其可贵。因为这里除了那一盏开合的小窗,就再沒有能够通风的地方,腹中饥饿难耐,她不由摸了摸自醒來后就沒有任何反应的小腹,也许只有这个小东西陪伴她了。

“有人么?”蓝末不甘地在地牢中呼喊,响起巨大的回音,如同身处两山之间。

她犹记得几个时辰前,龙炎洛清俊的面容,他怎么可以落魄到那般地步,他是北胡从前的王,他亦是手握万千商户命脉的陇南王,只是许久未见,怎么可以从西蜀的座上之宾沦为阶下之囚。

心中愈是这般想,就愈发的不安。她摸了摸发间的扇坠,只剩下八枚了。走到牢门前心陡然凉了半截,这扇门沒有锁,从外面反锁的设计根本就不给蓝末任何逃走的机会。

“嚷什么嚷,一会就带你去午门了。”看守地牢的侍卫扯着嗓子吼道,“还怕死不了吗?”

蓝末闭上眼睛,默默了想了一下,午门作为西蜀用來处斩重犯的要地,定然防守森严,若是在那里逃脱,兴许有三成的胜算。她虽然关在此处隐蔽的地牢,但是她的手脚并沒有用镣铐束缚,至少行动自如,现在需要的就是像午门般开阔的地界。

还不待牢门外的侍卫走远,掷地有声地脚步声十分齐整地一步步踏进蓝末的心间,这阵步伐好熟悉,将将走到蓝末的牢门前停住。

“开开。”男人的声线浑厚,却不失威严。

“是的,王爷。”侍卫恭敬说道,完全丧失了方才嘶吼蓝末的凶狠样儿。

蓝末拳心紧握,目光清涟,她躲在牢门的旁侧,只待进來的人一个不注意來个反擒拿。

嘎吱……牢门瞬间敞开,男人的半个身子刚刚探入,蓝末的素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只是蓝末的速度纵然再快,也是沒有快过男人的反应速度,他一双狭长的眸,正是深深地注视着已偎在自己怀中的女人,蓝末顿时怔愣,手中的扇坠竟是不知该丢还是该留下。

“末儿,你要用我给你做的扇坠伤我吗?”殷慕枫唇红齿白,神采非凡地看着惊慌失措地蓝末,温润的男子好似冰冷绵软的玉,他让蓝末觉察不到一丝温暖,他让蓝末感到害怕,这个最沒有让她有所防备的人,竟是会武功的。

“我现在如何伤你?”蓝末反语道,她眼中充满决绝,一双手被男人反握,动也动不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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