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就?淮苏的丝绸是进贡给其他三国的宫中贡品,怎么会是屈就呢。”韩旭尧只匆匆一眼,却是与王逸身侧的贴身侍卫不小心对上了一眼,那一双眼让人难以忘记,倒不是说那双眼睛有多么的好看,只能说这双眼睛藏了太多秘密,又或者说是一种看透一切的锐利视线。
韩旭尧正要感慨这上官小楼请的都是些什么人时,那贴身侍卫竟是尾随着王逸朝着他所站的方向寻了过來。
“草民王逸,参见七王爷。”王逸周身萦绕着贵气,他只微微作揖,就十分识礼节地跟韩旭尧一拜。跟随在他身后的贴身侍卫也很自觉的随着主人向韩旭尧一拜。
“请起。”韩旭尧的声音有些冷,他对陌生人向來熟捻,朝着墨斗摆摆手,就见墨先生很自然地上前道,“我们王爷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王逸唐突了。”王逸有些尴尬地回道,他回望了一眼在不远处等候的上官小楼,也就告辞道,“七王爷若是有空,可以來府上做客,在下先去上官兄台那里了。”
倒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商人。韩旭尧心中默默言道,就是身旁的侍卫略冷了些。
王逸转身,他小声说道,“不要暴露太多的锋芒,那人的眼不要望深了。”
“他是会读心术么。”紧紧跟随着王逸的贴身侍卫声音嘶哑,这是喉管受了严重的损伤所致,浓烈的忘罗香气在他的鼻尖肆意涌动,他几乎可以用生命來确定,有一个人一定藏在那方看似偏僻的阁楼之中。
“他是心狠手辣的穆伦王,你且离他远点。”王逸提醒身旁之人,抬头假笑迎向上官小楼看來的探究目光,“怎地,王兄也被赶过來了?”
“七王爷尊贵之躯,岂是你我能够随意相请的,只怕只有皇族的人才能请动他了。”王逸自谦道,他自知自己家族跟上官商阀的关系,如果说他们王家是火,那么上官家就是水,水火怎能相容,只是面上的功夫需要做足了罢了。
王逸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跟上官小楼的生意搭上关系,可是在面对外來的竞争对手时,又不得不联手一致对外。
于是,这个千宠盛宴说难听了是上官小楼一时兴起的无聊之举,不如说是早已预谋许久笼络各国商族的有意而为。
韩旭尧见那些满身泛着铜臭味的商人终于走远,他看着如同木桩的墨斗贤者,不由笑道,“看來我们也不用下棋了,想必里面的人也洗好了。”
“王爷,你可知陛下已属意涿乐王……”墨斗有些急了,不由抛出重磅炸弹。
“今日本王不想再谈那些政事。”韩旭尧推开墨绿色的珠帘,他看向从二层飘下的缭绕水雾,又补充了一句,“我都已代替他來这无聊的宴会,他就算要算计我,也不可能是今天。父皇喜欢他,喜欢便是,只是沟通临天海域的往來贸易,也不是一个上官小楼就能左右的。”
墨斗听到此,知道王爷此时心情偏颇,再劝下去也是无用,既然他不愿意去,那么就让墨斗亲自去,见七王爷继续往楼上走,墨斗也就默默地退出了房门。
阁楼二层一片旖旎春光,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女子宁静地坐在浴桶之中,脑袋歪歪地靠在木质的边缘,她一面哗啦着水花,一面向空中抛着四散的花瓣。
韩旭尧皱眉,他有些不悦,说了不能弄醒她,竟是弄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