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又何必要如此呢?
非要这样忍受着跟她待在一起。
叶梓茜也早就跟虞渊说过了「不如不见」
如今的见面就像是在消磨着一些他们之间原本残留着的美好,反复碾碎。
虞渊的沉默就如同是对叶梓茜所问话的回应,更加刺疼到叶梓茜。
“虞渊,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叶梓茜的话音微顿了下,嘴角扯出一抹淡淡嘲讽的笑,而后像是自虐般地出声问道——
“你对我……该不会是还余情未了吧……”
并不像是疑问句,因为叶梓茜用的是平铺直叙的语气。
虞渊墨黑的瞳孔霎时一阵收缩,额角的青筋隐隐抽动,过了几秒钟后才一字一句道: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
叶梓茜闻言,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她一直没有转过头来。
头是对着车窗外的。
像是对虞渊所说的话感到无动于衷。
似是再无法忍受,虞渊抬手抓住了叶梓茜的手,却是在触碰到她手腕的温度时吓了一跳——
那里异常的滚烫。
叶梓茜被虞渊抓住了手后,才转过头来。
面容之上的神色看起来不堪一击。
虞渊:“你……”
立即先把车开到旁边停下来,男人抬起手去触碰叶梓茜的额头,才发现那竟然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虞渊的声音隐隐中还含着几分怒意和责怪,心头翻涌而上的怒火也不知是对着什么。
叶梓茜微挣脱开虞渊碰着自己的手。
她想要开口说不用他管,跟他没关系——
可是话到了喉咙口之后,就像是被突然堵住了,干涩得厉害,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梓茜紧抿着唇。
眼底的隐忍和倔强像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面色苍白又一言不发,让人瞧着莫名揪心。
虞渊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紧蹙地看着叶梓茜好半晌,而后——
什么都没有说的直接启动车子调转了方向。
这并不是她回家的路。
叶梓茜也没有开口问虞渊要带她去哪。
虞渊开着车,神情看起来十分不悦。
他的胸口的确是积压了满腔怒火。
气的不知是叶梓茜的生病,还是今天在艺术馆里所发生的事。
可以确定的是虞渊的怒意。
之前那个姓柏的,如今又多了一个霍先生。
虞渊难以克制自己心头的烦躁。
才会格外的动怒。
虞渊最终带着叶梓茜去到了医院。
挂了门诊,医生判定是突发性的炎症引起的高烧,最好打一下点滴,让体内的炎症消下去,才能防止高烧的反复。
乘坐电梯上三楼去打点滴。
电梯中途在二楼停住了,又涌进来一小批的人,本就人多的电梯,此时显得愈加的拥挤。
叶梓茜下意识的就想往里头退——
她在垂下头的时候,看见虞渊伸手挡住了要往她面前挤的人,霎时微怔住。
叶梓茜垂眸盯着虞渊挡在自己身前的胳膊,记忆当中竟是忽然闪现了——
在很久以前,她和虞渊一起坐公交车时候的场景,那时要是人多的时候,虞渊也是这样下意识地会抬起手来为叶梓茜挡住拥挤的人群。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保护。
所以在虞渊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抬起来了。
叶梓茜莫名的忽然觉得眼角酸涩。
她将自己的头撇向另一边。
似是不敢再去看。
其实当虞渊对她冷漠的时候,叶梓茜自然也是觉得委屈和难过的,但即便是心中再酸涩,那些似乎也都是她可以承受的。
毕竟这么多年,叶梓茜都是这么一个人扛过来的。
但是,叶梓茜却是受不得虞渊的温柔。
似乎只要虞渊对她流露出之前那样的温柔,叶梓茜就会更难以承受——
她会下意识地想要去对虞渊哭诉自己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和磨难。
因为叶梓茜太依赖那个时候的虞渊了。
也更想念。
*
叶梓茜安静坐在医院过道的椅子上打点滴。
虽然虞渊的脸色看起来依旧十分难看。
但是从头到尾,为叶梓茜办理手续、拿药,都是他亲力亲为。
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叶梓茜有个大病小病,真的忍得受不了她才会独自去医院——
她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被人照顾的感觉了。
这些年,叶梓茜一直都靠着自己的心气和外界做抗争,一路都很辛苦。
几乎已经忘了,她也曾经被人当做像宝贝一样的,嘘寒问暖地护在手心里。
然而命运轮回,兜兜转转。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依旧是她心中所想之人,不知这究竟是不是一种幸运?
或许可能真的有一些人是你这一辈子都挣脱不了的困局吧……
哪怕是已经时过境迁。
哪怕彼此早已都捎带着陌生的风霜。
但似乎只要能再次见到,拥抱和占有就像是一种本能的选择。
吃了退烧药,打完整整三大瓶点滴。
叶梓茜在离开医院之前量了体温,在确定她的高烧已经退了之后,医生才叮嘱了几句放人离开。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外安静与乖巧。
险些就又在虞渊车上睡着了。
照例让虞渊把车停在巷子口——
简单地道了个谢后,叶梓茜推门下车。
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