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是拿着别人偷拍的照片了。
叶梓茜来到这样的郊外,似乎就变得比较好动了一些。
而虞渊大部分的时间就站在一处望着她。
偶尔也会拿起自己手里的手机——
捕捉下某一个定格的画面。
虞渊偶尔也会看着手机画面当中活泼灵动的人,略微地出了一下神。
虞渊一直都觉得,叶梓茜如同一个太阳一样,她身上的暖意像是具有能融化一切冰雪的力量。
而像虞渊这种处于冰凌黑暗之中的人,最忌讳的,也是最渴望的就是阳光。
所以,叶梓茜是虞渊深渊之中投射进来的阳光。
终成了男孩抬眼仰望的太阳。
手机的震动声让虞渊回过神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虞渊接通了电话,确实没过几秒之后神色巨变。
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站在不远处的叶梓茜转过头来——
瞧见了虞渊脸上苍白的厉色。
怎么了吗?叶梓茜有些疑惑地问。
中断了的行程,那一天的后来,叶梓茜和虞渊一起打车回去——
直接去往了医院。
返程的出租车上,叶梓茜来时的喜悦心情完全被冲淡了。
连路程似乎都变得更加的漫长。
叶梓茜有些紧张地看向身旁,周身似乎突然被阴霾气息笼罩住了的虞渊。
这样子的虞渊让叶梓茜觉得有些害怕。
像是为了寻求某个支点似的,叶梓茜只敢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虞渊的。
虞渊的身体先是一僵,而后反应过来的回握住了叶梓茜的手。
将她的手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许是因为有些失控,攥得已经有些生疼了,但是叶梓茜却没有丝毫的挣扎。
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给他力量。
这种感觉让叶梓茜觉得有些无力感。
叶梓茜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虞渊的情绪,却是无能为力。
她先前就已经见到过一次戎安筠直接昏倒在了路边时候的样子。
回想第一次去虞渊家的时候,虞渊拿了那么多的药给阿姨吃。
叶梓茜一直都知道戎安筠应该是生病了,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阿姨可能只是身体比较弱而已——
她也从来都不敢开口去问虞渊。
刚才是医院打过来的电话,而现在,叶梓茜是真的觉得害怕了。
其实,在叶梓茜的妈妈离世的时候,那时候叶梓茜还不记事,所以叶梓茜从来没有切身的感受到这种恐慌的情绪。
背靠在座椅上,虞渊轻闭着眼睛,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像是强撑着什么似的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直。
握着虞渊的手,叶梓茜试图安慰道:
“你别担心,阿姨......她一定会没事的。”
叶梓茜想要开口给予他一些力量。
出口的语言却是苍白无力的。
叶梓茜转过头去看向了车窗外面。
天不知何时已经全然的都黑了下来了。
阴沉沉的。
看不大清楚外面的景象。
*
医院安静的过道。
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并不是让人觉得舒适的气息。
叶梓茜乖巧的站在虞渊的身边,听着他和医院在沟通些什么。
神色几分局促不安,眼神有些无处安放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叶梓茜听见了虞渊在跟医生解释家属只有他一个人,家中没有其他的大人,所有的事情他全权都可以负责,他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有能力可以做所有的决定并承担后果。
紧接着叶梓茜又听见医生在跟虞渊讨论着戎安筠的病情。
戎安筠是在楼梯的过道处忽然摔倒,被人撞见了后打120送来医院的。
幸亏是在过道处摔倒的,送来医院后医生检查后并没有摔落下楼梯的痕迹。
许多的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
医生向虞渊询问着病人过往的病史。
叶梓茜于是听到了什么“癌”“晚期”“保守治疗”“三次化疗”“定期复查”“用药”等等这一系列可怕的字眼。
叶梓茜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犹如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似的僵直在了原地,她觉得周身发寒,那种寒意是从脚底尖升腾而起的,然后没过多久就蔓延至全身,流转到四肢百骸,直达心尖处。
叶梓茜瞪着虞渊站得直直的背影。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少年的肩膀上似乎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令人不堪重负。
那天夜里,叶梓茜并没有见到戎安筠。
她一出急救室之后,就被直接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等到虞渊似乎才刚匀出精力注意到叶梓茜的时候,外面的夜已经深了。
虞渊要先送叶梓茜回家,被叶梓茜给拒绝了——
他已经够累的了,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叶梓茜说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去,这里离家也不是特别的远。
叶梓茜原本想着是要不要留下来帮忙的,但是看守病房的护士专门提醒了,夜里只能有一个家属留下来看护。
还要去看戎安筠的情况,虞渊也没再说些什么,只出言嘱咐了叶梓茜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发信息给他。
回家的路上,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叶梓茜的整颗心都被浸泡在了酸涩的冰水之中。
一整夜也是久久无法入眠。
隔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