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紫韵笑道:“我就当作你是奉承好了,毕竟输给郁香和刘公子,实在不能算输。”又道:“倒是你,飞鹊彩在即,你多少小心一些,今趟郁香不在,你可不要再败给红红。”
南宫珠嘴儿一撇:“我才不会输给她!”
说话间,外头传来一声轻唤:“珠小姐可在?”
南宫珠大声回道:“裳裳么?进来,我在这里。”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来到门边,夏召舞定睛看去,见这丫鬟实在是丑得紧。丑丫鬟道:“七夫人说,天已经晚了,明i珠小姐还要早起,让奴婢来接小姐。”
南宫珠道:“我这就回去。”
裘可卿道:“我与你一同回去。”
当下,柴紫韵与夏召舞将她们一同送至屋外,直等她们离去后,两人才回到屋内。
柴紫韵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召舞道:“紫韵姐姐,怎么了?”
柴紫韵道:“这一趟鹊桥彩,虽然郁香不在,南宫小妹要想夺得‘鹊主’,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夏召舞道:“莫非那司徒红红的才学,真有那般厉害?”司徒红红是司徒德宣的孙女,苍七穹却是死在司徒德宣手中,虽说她和司徒红红本身没有什么过节,但要让那女人夺得鹊主,总是不爽。
柴紫韵摇头道:“南宫小妹或许比不得郁香,但其才情极佳,又肯努力,因其天真,诗画中多有美好一面,令人向往。只可惜这世上,原本就并非事事公平。”
夏召舞忽的反应过来:“说起来,适才紫韵姐说的,不是要让她‘努力’一些,而是‘小心’一些……”
柴紫韵低声道:“据我说知,司徒红红的才学,其实是不如南宫小妹,去岁之所以能够胜过南宫小妹,乃是她临场发挥,所做的那篇诗赋极佳。但以愚姐看来,去年司徒红红所作那篇诗赋,用字结实,文笔老练,根本不像是出自年轻女子之手,亦不合红红以往风格,而去岁出题的诸位老师中,成于大人,恰恰是其中之一。”
夏召舞讶道:“紫韵姐的意思是……”
柴紫韵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终究是无凭无据的事,不过飞鹊彩虽然号称女中科举,但并非真正的官方科考,可供暗中cao作的地方太多。话又说回来,郁香妹子的才情,实在是太过惊人,即便是司徒红红那般做法,结果却仍是郁香斗魁,郁香妹子的《天女散花赋》,一如驸马今i之《游侠篇》,纵是成于大人,在他们面前也只是‘自取其辱’。”
夏召舞若有所思……难怪她让南宫珠“小心”,南宫珠既不是姐夫,也不是青影秋郁香,就算她的才学在司徒红红之上,那又怎的?只要比不过成于浦安,她就基本没有胜算。
柴紫韵却又笑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其实南门院主,也有同样担心,虽然不是真正的科举,但诸位才女为它付出如此多的心血,总当公平才是,今番南门女博士已经做了许多准备,出题、选题、封存等等,俱是定好规矩,又请了秦老博士等长者主持,当无泄题之可能,若只是公平比试,既然郁香不在,想来南宫小妹,当能胜出。”
夏召舞这才放下心来。
柴紫韵施礼道:“夜已深了,我就不打扰郡主歇息了。”
夏召舞将她送到屋外,道:“姐姐慢走!”
等她去得远了,夏召舞回到屋中,却见香帐已经揭起,姐夫坐了起来,这才知道他的神识已从星界归来。
……
南宫珠与裘可卿走在楼阁间的石道上。
那个叫裳裳的丑丫鬟提着灯笼,走在前方,为她们照亮。
路上时,两人自是不免聊起天来,南宫珠道:“可卿姐姐,听说你来自东雍洲的慈坛,东雍洲又是什么样子?慈坛又是什么地方?”
裘可卿道:“东雍洲与这里,风俗上差了许多,毕竟那里紧靠阳梁,妖魔极多,周边又有许多妖族,慈坛与文玗树、昆吾山,许久以前,乃是东雍洲的三大圣地,不过现在传承已失,都已成为空桑国的属地。”又低声道:“召舞郡主的师父月夫人,便是来自文玗树。”
南宫珠道:“三大圣地?”
裘可卿道:“这三处,都传承了一段巫祝之舞,唯有三家的血脉才能使用,早先,妖魔鬼怪四处作粜,百姓便凑钱请这三家的巫祝祭天作法,驱除妖魔与恶灵,这三家在东雍百姓间,几同于神使,便连空桑国的达官贵人,亦敬之如神。但随着时i久远,三家血脉愈来愈弱,巫祝之舞的效力也越来越弱,甚至沦为形式,莫说驱除妖魔鬼怪,甚至连自身都无法保护,于是不得不放下面子与尊严,投向空桑,如今大约算是空桑国官方祭司。”
南宫珠道:“那他们为什么将召舞郡主唤作‘双月传人’?这难道有什么意义么?”
裘可卿道:“这个……说有意义,也有意义,说无意义也无意义。”
南宫珠道:“这话怎说?”
裘可卿道:“所谓‘双月’,其实指的是‘双月宫’,慈坛、文玗、昆吾三家血脉渐弱,已无法再替空桑国与东雍百姓除魔,但是你要知道,东雍洲南靠阳梁,东接绝冀,其它两面俱是茫茫大海,阳梁洲虽然也有许多人类,但这些人类大多被妖魔统治,苦不堪言,虽然出了一个县狂独,但县狂独对济世救民不感兴趣,更没心思带着人族与妖魔作战,而绝冀洲上戾气极重,自神洲崩裂后就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