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你谈吐应该读过书,听说粟牟奚让你任参事,帮他出主意,作为心腹言听计从,是也不是?要华族把工匠送给你们就是你出的主意,对吗?”黄尚龙没兴趣绕下去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粟朴先是一惊,又黯然说道,“现在的我只能放放羊了!你要杀要剐,反正刀在你手上。”
“你本是粟牟奚在匈奴人手上买来的奴隶,并不是粟牟特族人,粟牟奚却力排众议任你为参事,你也尽心竭力,为他出谋划策。不过这次由于我们华族的原因损失不少人马,粟牟特族人把气撒到你这,后来粟牟奚提议要抢劫其他小部落,你却偏偏反对,所以才罚你去牧羊,我说的对吗?”
“你都知道了!”粟朴听了却没有大的反应,说道:“我早知道瞒不了你,不错,正是我出主意要吞并你们,草原上弱肉强食,本来就是成王败寇,那时我是各为其主,自然为他出谋划策,可惜……,不提也罢,我落在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闭目待死。
我没有着声,空旷的大帐只有大铜炉内的熊熊火焰燃烧着,木柴发出吡叭着响。粟朴被一时间的寂静搞蒙了,脸上肌肉扭曲,眼睛想睁又不敢睁。“哈,哈,哈,哈……”黄尚龙突然放声大笑,说道:“粟牟奚这样的蛮种野人,也知道惜才用人。难道我中土英雄却没有这点容人之量?太小看我了”
此话一出,粟朴瞬间放松下来,其实他刚才那句“各为其主”,已经表明态度,想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蛮族中被人尊为上宾,岂是区区之辈,又怎会一棵树吊死?粟牟奚死了,粟牟特部也完蛋了,他又不是粟牟特人犯的着拼命吗?但文人特有的情感又让他不能出言投靠刚刚的敌人,才会言语中试探!如果不是我“三国”看多了,这家伙怎么下台啊?
“我听闻阁下是秦州人氏,不知和贾拯贾安西可有渊源?”其实我早在打听他的情况,故意现在说出来好拉近关系。
“在下贾誉贾文常,确是秦州天水郡人氏,忝颜为安西将军后人,先祖曾任过大乾天水郡守,也算是当地名望之家。可惜兽人乱国,最早荼毒的就是西北各郡,天水城破时被屠三i。来不及逃走的民众,全部丧命,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可能进了兽人的肚子里了。”看着他未老先衰的面容,居然会苍老成这个样子,看来他过得也真是艰难呀。也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先让他坐起再说。顿了一会,贾誉说道:“而我祖父一家侥幸逃出,东边的雍州是不敢去了,只好往北而行。本想到凉州投亲,谁成想被匈奴人盯上,在河西三百多族人被杀的血流成河,活捉到的被当作奴隶,命不保夕。我父亲因为机jing活了下来,因为识字还做了书佐,但却不能摆脱奴隶的命运。后来我被卖到了这里,虽然生活艰苦些,好歹暂时可以活命。”
其实百无一用是书生,讲的的确没有错,再高的学问在乱世中也无济于事,书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想的就是该如何活下去。象诸葛亮、王猛那样的以一介书生执掌一国权柄是不可想象的,就是他们也要君臣相知为前提。不然刘备何以托孤时要说出“君可取代”的话?在乱世中能露头的是千不存一,就算有也可能夭折快的多。反倒象他这样识时务的人能活下去的机会多点,用处也更大些。
“那我还是称你文常兄吧。当前兽人荼毒天下,真的是国已不国,苦了我千万百姓,象文常兄这样家破人亡的不知凡几。如今中原哀鸿遍野,千里无鸡鸣,长此以往,只怕百年后再无人类容身之处,我等子孙恐怕也将无立足之地。现在已是全人类危急存亡的关头,如今在下不才,为了天下苍生,带领一帮兄弟手足重整河山,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贡献自己的力量来为人类救亡图存的大业,待他i功成,我黄某一定保证让文常兄荣归天水故里,光耀门楣。我还要接回文常兄的父亲,让文常兄父子尽享天伦之乐,也可让文常兄一尽人子的……”
贾誉突然伏地嚎啕大哭,哭声悲凉凄惨,闻者无不动颜。过了许久之后,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身上满是泪痕污迹,才缓缓说道:“我明白,大人有大志,如果大人不嫌弃小人是个无用之人的话,小人愿留在大人驾前以供驱使。小人的父亲不敢劳烦大人,他已经、已经……”
原来在知道儿子被粟牟奚当作心腹后,老先生当晚就服毒自杀了。老先生如此明事理,绝对是人才啊!他用自己的死绝了匈奴人的念头,为贾誉铺平道路,估计也正是他的死让粟牟奚放下心来!不过现在黄尚龙只觉得满嘴苦涩。
“文常兄,你在这里呆了几十年,jing通匈奴各部语言,并熟悉那里的情况。如果文常愿意的话,能留在我身边效力。有先生的相助,我如鱼得水,迷途明道。”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有了贾誉帮助和灭粟牟特威风,很快和各部建立正式联系,不象以前,只能说是和小部落偷偷交易的商队,现在也能打起部落旗号了。我们不仅在草原上混的风生水起,草原上从最初的200兵300丁,很快变成400兵600丁。都是能上马开工的能战之士,连女人也不差。生意做的海了去了,远到西羌都有交易。而且北庭大营也发展得很好!北庭大营一方面接受草原人口,另一方面太行山、吕梁山上都有流民,见到大营周围生活安定,都因为没有粮食纷纷来投。短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