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光线中,铜皮墙壁上到底还刻画着什么,我们就很难看清楚了,不过头顶倾盆大雨般的倾泻倒是在这时逐渐减少,甚至从中雨的程度转变为了零星小雨。
“小黄片啊?”
一直顶头淋着雨、被冲刷的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出蓝色圣光的耗子哥终于能喘了口气,他努力缩着身子试图留出更多的空间给我们,朝下方水淹过了下巴的小卷毛坏笑了一下:
“行啊卷毛,老子心说多久没见着这事儿了,你到给咱们开了个眼,不过这阴线刻也太简陋了,简直全靠想象啊!”
“打住打住……耗子咱们小幺妹儿还在旁边呢!”
冬爷这么一提醒,我看着耗子哥的表情才终于明白了点儿什么,尴尬的咳嗽两声问道:
“也就是说,龙母其实有两个丈夫是吗?”
“那龙女其实是位公主?”
怪人想了想,也跟着问道。
我又伸头去回顾了一遍水下的阴线刻,心里特别感谢小卷毛为我们呈现而出的“好戏”,有了这出戏,我们总算是能把龙母的线索全串联了起来:
一开始,龙母跟一位小龙伯是恩爱的一对儿,虽然那些男性东王公变着法儿的欺负海中的巨人,可毕竟对于白发长尾的这个种族来说,他们已经自我分裂成了两个集团了。
不过换个角度去想,也许龙母跟龙伯的联姻才是他们分裂的导火索?时间上的顺序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了。
接下来耗子哥最爱的那段京剧,龙女盗神鞭的故事正式上演,秦始皇得到了赶山鞭拿去填平东海,龙伯人唯恐失了领地,便与之定下契约,以石做桥,为他创造出直通蓬莱仙岛的海上路径,可多疑的皇帝违反了契约条件,龙伯人掀起惊涛骇浪,怒而与其反目,可赶山鞭仍在皇帝的手里,谁也保不齐他会什么时候再访东海!
于是海中的龙母走出来,假意迎合皇帝,在洞房之夜带走了赶山鞭,扮成了一位老妇人隐居在了邛海县。
她怀了孕。我们已经知道有个被龙伯人掠去的女保密人叫做玲玲,她肚子里怀着的龙伯人的种,在b超检测中全是类似于鱼籽一样的孩子。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龙母跟小龙伯在一起后,子宫中的情形也大同小异?
“水鬼”这种介于龙伯人跟东王公之间的产物终于是有了来历,如果顺利发展下去的话,也许这座南海宫殿的建成,本就是为了那场禁忌之恋中私奔的主角准备的。就算龙伯人离不开东海,东海也容不下龙母,我认为南海鲛城应当是一个属于新种族的城池,这里只应单纯的存在着母亲为水鬼创造的庇护之地,可偏偏,故事里出现了一个龙子。
我还记得冬爷告诉我们陷地为湖时,最开始是说,村里奇怪的老太太捡回了一枚卵,她日夜照顾着,从那卵里孵出来一个龙子,之后这个老太太才被叫做了“龙母”。
现在,我很怀疑,那个所谓的“卵”,究竟是不是她自己生出来的一枚水生胎!
就如林医生从小龙女的腹腔中剖出来的东西一样,这种生殖方式介于卵生和胎生之间,那几个黄雀带走的水生胎也还没有被孵化出来,也许到了高平的研究所,那其中会钻出第三个伍书喜小情人的面孔?
刚才,怪人提出的那个问题才是整个故事里最奇怪的地方:同样是水生胎,为什么小龙女不是水鬼的模样?
相反,她黑发如瀑、肌肤白皙、凹凸有致,这么一个标致美人,不太可能跟龙伯人扯上血缘关系。
可龙母在盗走赶山鞭的那个夜晚,跟我们的陛下有了一夜洞房花烛。我记得冬冬走之前说过,他跟我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亲生父亲是董文平。
那么,小龙女的出世是否类似呢?她的基因是受到了一位皇帝生父的影响,所以按照怪人的话来说,她其实是一位公主?
始皇陛下听到龙子出世的传闻以后,带着玉牒碎片找到了邛海县去,他自诩为“祖龙”,根本容不得这天下间还会有谁被冠以“龙子”的名号,他的侍卫还引弓射伤了龙子,殊不知,这条龙其实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不过如此一来,我倒觉得龙母心思比较摸不透,因为我们已经知道“龙”这种生物其实是演化而来的,那么那枚水生胎的卵孵化之初,不可能直接是一副龙的形态。而那个毫不知情当了爹的父亲赶来时,不仅伤到了龙尾,还听到了龙子留下了“城门当有血、城陷没为湖”的诅咒,也就是说那个时期的龙子已经没了双腿,却还保留着人的上体?!
“造龙要从娃娃抓起吗?这龙母着实有点儿狠心呀……哎不对,卷毛,你该不会只管看戏不管收场吧!咳咳咳……不行,本王马上就要被呛死!”
小王爷和冬爷他们全都费力的高昂着头,我看到死活不愿意松开陈子川的白大船长也快要支撑不住了,小卷毛却还是一脸的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突然之间,游动着的龙女把头部浮出水面来,她的脸上蒙着一层蓝光,她也仰着头直盯着宫殿上部,我心说还不知道这位龙公主看没看到自己的身世,这时水中的漩涡陡然间汹涌起来,不消几分钟便化为了劈头盖脸打过来波浪!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被呛的止不住的咳嗽,我听到沉在水下的那些大坛子击打到墙壁的声音方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