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心惊胆战的看着她们分尸,从视觉到心理上,都好累好累。
一开始,我还在庆幸着她们有了食物,便不会如饥似渴的扑上来吃我,而现在,这份庆幸转而成了负担,我不由自主的想着,她们为什么不转头看我?
如此每分每秒、却又完全摸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猜测,只会使我愈来愈不安,我像个时刻被折磨着的临刑犯人,我突然十分渴望一个痛快——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啊?!
但我的情绪并不会对认真分尸的女鬼们造成任何影响,我怀疑自己和这个山洞的更内层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我在冲进来避雨的那一刻,就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了,她们为何毫无察觉?
而且,她们三个,在整个过程中也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来,原本我还以为是因为外面的雷阵雨太过于吵杂,使得这些动静被掩盖掉了,而后才逐渐察觉到,根本这个山洞之中就是一片死寂。
雨落的频率渐渐小了,很快这个大坑又将恢复到死亡谷特有的寂静,一想到那种无声无息的压抑感马上要回来,我不自觉的喘不过气来——不行,我真的是受不了这样等下去了,是死是活、要杀要刮,不如来个痛快吧?
“喂!”
我气运丹田,想给自己壮壮声势,站起来面朝着分尸正h的女鬼们喊了一嗓子——
“喂喂喂——”
“喂喂——”
酝酿了许久的气势没撑过二十秒便烟消云散,我原本洪亮的声音在山洞里传递出去,然后触碰到了石壁反弹回来,接连发出了数十种音色不同的回声!
虽然我知道那是回声,但声音听起来已经和我的嗓音有着天差地别了,而且一下子在这么空荡的山洞里,冒出来十多个我,这……这让我心里虚的要死,脚也跟着发软,很没出息的就颤颤悠悠的又跪倒了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我脑子是坏掉了吗?我这一嗓子听起来岂不是很像挑衅,本来能多活一会儿的,现在就等着进炖锅好了……
稀里哗啦的阵雨停了,震耳欲聋的轰雷声也随之退去,我的回音一声比一声弱,当四下里重回了那种让人胸闷窒息的安静时,抬头一看——
我靠!她们没了?!
我忍不住揉了一遍又一遍的眼睛,可直到眼珠子生疼的都快被我抠出来了,眼前还是一片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
不对啊,这怎么都不符合常理的,就算那三个女鬼在有意消遣我,趁着我倒在地上的时候躲了起来,可是那个死人呢?她们十秒钟就能把分开的所有尸块一个不少的也带走?还有那个跟南海鲛城里同款的大罐子?
就算这些都可以做到,但是……但是火呢?!明明一堆那么明亮的焰火,怎么也不可能霎时间就熄灭的不剩一丁点火星!
我心说难不成是太累产生了幻觉?可如果我能产生这么丰富的幻觉,我早该和老九一样,进精神病院去了。
我在黑暗中深呼吸了五六次才回了神,现在,唯一能验证刚才到底是幻觉还是真是发生的事情,只有走到洞穴里面去看一看了——尸体都切成那样了,我不信她们走的时候,地上的血迹也能一并抹干净,我不信那样旺盛的一堆篝火,熄灭以后地上就连余温都不剩?
我一个人在这死亡谷的大坑里受到了死去活来的惊吓,这会儿也算是豁了出去了,我爬起来逼着自己往女鬼的分尸点儿走,可不过十来步的距离,我就脑子里一片浆糊——
前面……根本就没路!
这是个什么鬼情况?我在黑暗中虽然只是靠着双手和直觉在摸索,但是前面,真的没有路了,我被一整块巨大的岩石挡住,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走向洞穴的深处!
这块岩石的表面摸起来很多窟窿,它与坑底下的那些玄武岩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体积上更巨大一些罢了,在往旁边摸索,它和山洞石壁之间的那点儿小空隙,连我这种身形想挤过去都困难,更别说三个女鬼加一具死尸了。
也就是说,从我进入山洞的一开始,这儿从头到尾就没有另外的谁在洞里呆着,我看到的三个女鬼分尸吃人的画面,根本是假的!
我蹲下去摸了摸地面,果然,应当刚刚才燃烧过篝火的那个地方,冰凉冰凉,火焰也是假的。
靠,真是见了鬼了?
我觉得这个山洞实在是太过诡异,不能久待,反正这会儿雨也停了,我倒是宁愿出去挨冻!
转过身来,我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慌忙又摸索到山洞的另一侧去,居然真的摸到了一块突出于墙体,而且被有意凿了个更平整形态的石块——
这是在女鬼吃人的画面中,用于摆放尸体被砍下来的人头的托架。
那么至少我的眼睛里,不全是假象,不然我怎么可能预先知道这个托架的存在?
寒意愈来愈浓,我裹紧了毛毯,重新缩回洞口蹲着,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处在了一个时刻就被颠覆的边缘了:加入了保密人之后,我认为世界有着科学的一面,也有着不科学的一面,但是一路以来我们就算遇到再诡异、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没有出现什么鬼鬼神神的虚无缥缈的存在,所谓的“神明”,只是一个名为东王公的种族,所谓的“灵魂转移”,可以理解为大脑移植术。所有人都在追求着永生,可实际上,谁又真正的成功了呢?
但今晚,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释,能顺理成章的让我想明白女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