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到底,这些好像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任软软仍然有些迟疑。
她看着前方逐渐映入视野的马车,对王玟说:“会不会一切都是我们想太多,实际上世界塔根本没有刻意针对我们的意思?”
王玟淡淡地说道:“当然不会刻意针对我们,它多闲啊全世界那么多爬塔者非得针对我们?”
“啊?”任软软与朱兴国对视一眼,奇怪地问:“那您这分析了一路是在分析什么?”
王玟看着马车笑了:“我倒希望被针对呢,那样好歹有个吹牛的资本,只可惜,这根本不是什么针对。”
他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对两人说:“这是光明正大地阻挠所有速通的爬塔者,毕竟以我们的冲塔速度很可能已经威胁到一千层。”
话音未落。
前方马车的车轮忽然冒出火苗,随后迅速攀升燃上车棚的遮挡物,很快就成了一架“火车”。
朱兴国与任软软瞠目结舌,完全傻眼呆立在原地。
有些事情不能说明,一旦说明了,就会发现原本许多看似巧合的东西都变得那么突兀别扭古怪与不对劲。
从车轮底下窜出一个气急败坏的人。
拼命扑打着车棚。
王玟也第一时间出手洒出金雨帮忙灭火。
可惜火势起得太凶猛,哪怕很快灭了火,马绳也被烧断,受惊的马儿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徒留一人在漆黑散架的马车旁哭得撕心裂肺气都喘不过来。
朱兴国凑到王玟身边,惊叹道:“这也太夸张了吧。。师父,您不会想说,这些都是故意阻拦我们才导致的吧?”
“不。”王玟似笑非笑地摇头:“我相信一切都是巧合。”
他走上前,对嚎哭的那位仁兄安慰道:“别哭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想想自己接下来得花一大笔钱重新买车买马,心情是不是舒畅许多?”
那人本来哭得肝肠寸断。
听到王玟的安慰。
差点原地去世。
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玟,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王玟举起一枚金饼子向他比划:“看,金子,哦对你拿去也不敢用。”
他又掏出一把铜币递到那人面前:“这些铜板你总可以用了吧?”
那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王玟又把铜板收了起来:“不对,给你钱你也得重新买车买马,又是耽误时间,还是算了。”
那人脸色难看地瞪着王玟问:“你究竟想干嘛?是来取笑我的吗?”
王玟摇摇头:“别误会,只是想问问你车子为什么会着火。”
闻言,那人目光暗淡了下去。
声音低沉地懊恼道:“外边风大,我就寻思用车挡着点风躲内侧烤点蟪蛄解解馋,谁知火头一窜直接燎了顶棚,果真福不重至祸必重来。”
“所以。”王玟听了个开头就知道一切都是看似巧合的扯蛋,他就没再接茬,自顾自地问道:“我们要去挽仙台,你有任何其他方式能把我们在天亮前送到目的地,这枚金饼子就是你的,或换成等量铜币也可以。”
那人原本暗淡的眼神噼里啪啦地亮了起来。
使劲转了转眼珠。
一拍脑门说道:“您稍等,我去借匹马骡来!速度不比马慢!”
王玟无所谓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到就行。
眼看那人一溜烟跑到村中心最大的那座大石屋敲门进去。
过了会儿就从屋后牵出一匹像驴又像马的生物,乐呵呵地朝这边小跑而来。
任软软忍不住吐槽:“这亭长倒是什么买卖都接啊?”
那人牵着马骡到车前。
手脚麻利地将烧断的绳子拆开重新接好绑实,熟练地套到马骡身上。
王玟看着黑乎乎的车厢,皱眉问道:“这车还能用吗?”
“怎么不能?”车夫拍拍车板大声说:“架子都是好的,就是少了遮盖,赶时间就别在意这些啦!”
三人互相对视。
默默上车。
车夫半热情地搀扶三人上车坐好,自己挤在车板上,双手拉着绳子洋洋得意地喊了声“出发”,马骡就慢慢拉着车子动了起来。
跑了一段路。
车厢里的朱兴国看着四处漏风的棚子,小心翼翼地问王玟道:“师父,你说现在进度不自洽了,我们这一路会不会很艰难?这车不会半路散架吧?”
话音未落。
整辆车非常乖巧地吱吱嘎嘎抽起了风。
没多久就飞了个车轱辘。
王玟:“。。。”
朱兴国:“。。。”
任软软:“。。。”
车夫连忙拉停马骡,转身想“救”三位贵客,却见三人稳稳坐在半空中。
惊得瞪大了眼睛。
王玟面无表情地说:“别惊了,我们是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不会飞,看车。”
“哦哦!”车夫觉得这话挺有道理,连忙应是,跳下车去追车轱辘。
好不容易把轱辘追回来,看着车上纹丝不动的三人,有些为难地轻声询问:“能不能下车帮忙抬一把?”
看着车夫手里抓着轱辘和仿佛万能的绳子,任软软不确定地说:“你不会打算在这里修车吧?这车还有修的必要吗??”
“能的能的。”车夫连连点头,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王玟见他这么说,手掌平摊往上提了提。
车子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抓住,拎上了半空。
车夫顾不上震惊,在底下挥舞双手指挥着:“低些,再低一些。”
大约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