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卓书崇盗取皇陵,后来大夏王朝加派兵力镇守,并且对皇陵重新进行修缮!”殷小貂迟疑着说道:“如今皇陵之中,重兵把守,他居然还敢以重伤之身入皇陵?”
“也许是卓书崇,早先曾将皇陵之中的隐秘,种种机关布置,阵法变化,都传回了天魔谷。”宝寿道长说道:“如果这位无极魔宗的宗主,对皇陵十分熟悉,所谓灯下黑,目前倒确实是比较安全的藏身之地……只不过,终究还是被你寻得了。”
“……”殷小貂不由默然。
“为何这般巧合?”宝寿道长笑道。
“皇陵有问题。”殷小貂这才出声,放弃隐瞒,说道:“早些时候,卓书崇盗取皇陵,后来大夏王朝派兵镇守,进行修缮,殷某以化身遮掩,也入了皇陵,印象之中曾在皇陵内部,瞥见过一道符文,万分玄奇……”
“符文?”宝寿道长略有思索。
“无极宗主在南时域被围杀,当时打得一方城镇化作废墟,死伤数十万之众,而殷某的化身扮作善后的官府人员,也见到了这个符文!”殷小貂低声说道:“这才打算,重新如入皇陵,以作确认……未想在皇陵之中,察觉到了无极宗主的踪迹。”
“什么样的符文?”宝寿道长问道。
“道君且看!”
殷小貂在奔跑之中,张口一吐,法力往前,瞬息化作一个玄奥万分的符文。
它头上的纸鹤,沉寂无声。
但就在这一瞬间,身在小院的宝寿道长本身,倏忽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
“这个符文!”
宝寿道长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因为他在上古剑庐的剑鼎之上,看见的就是这个符文!
因为他铭记了剑鼎之上的符文,甚至在此时此刻,他的眉宇识海之中,混沌珠的功德金纹之上,也出现了这一个符文!
功德金纹之上,浮现出这个符文来,只能代表一件事情!
这个符文的根本,要么是修行的功法、要么是修行的道术!
但是,上古剑庐出现了这个符文,南时域出现了这个符文,皇陵之中也有这个符文!
“剑庐镇守使,一心要打发贫道离开,不惜给出八柄仙剑的剑胚!”
“剑庐不见有修建的痕迹,那么材料去了哪里?”
“剑庐之中藏着的秘密,比八柄仙剑的剑胚更为珍贵!”
“贫道可以见到剑庐之中的剑鼎,却不能见到更深一层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
“符文布置在剑鼎上,那么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是符文本身?还是剑鼎这尊宝物的本身?又或者是剑鼎之中的宝物?还是剑鼎之下的地煞火脉?”
宝寿道长心中升起一层迷雾,露出沉吟之色,心中思索。
接着他眉宇一扬,看向了院落之外。
与此同时,正在前往皇陵所在殷小貂头上纸鹤,发出宝寿道长的声音。
“不必赶去皇陵了。”
“为何?”殷小貂停了下来。
“无极宗主离开皇陵了。”宝寿道长出声道。
“他去哪儿了?”殷小貂不由惊异道:“道长如何知晓?”
“因为他正在与贫道的真身一块儿饮茶。”纸鹤出声,说道:“就在一息之前,他到了小院里。”
“……”
殷小貂错愕不已,这才回身,朝着京城来处奔去。
至于院落之中,宝寿道长重新躺回到了藤椅上,抿了口茶水。
而在小院的石阶上,无极魔宗的宗主,跌坐在这里,依靠着柱子,披头散发,喘息不定。
在此之前,二者之间,都抱有杀机与敌意,相互了解不少,但不曾真正这般直面过!
但未有料到,是以这般方式相见。
宝寿道长躺在藤椅上,饮茶赏月,悠闲惬意。
无极宗主狼狈不堪,气息萎靡,已是将要油尽灯枯。
“你快死了,来见贫道,不会就只是想要死在贫道面前罢?”就在这时,宝寿道长淡淡开口。
“三五个时辰内,倒还能撑着一口气。”无极宗主缓缓说道:“本座是来给你报讯的,只是看你这个架势,也好奇你能维持多久,如今看来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才不到小半柱香,就开口询问本座了……”
“老家伙,你这是非常地肆无忌惮啊。”宝寿道长从藤椅上坐直身子,缓缓说道。
“快要死的人了,还忌惮什么?”无极宗主喘息道:“不过……本座大约只是比你早走两日,只怕你再过几日,就要步本座的后尘了。”
“什么意思?”宝寿道长神色沉重了一瞬,缓缓说道:“此前贫道直面大夏王朝众多高层强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但你说的这话,又是何意?”
“正是因为听闻此事,知你本领比本座预料之中更高,所以才在临死之前,来此寻你!”无极宗主咳了一声,脸色愈发苍白,说道:“本座的伤势太重,已难以存活,而天魔谷的镇山至宝,都被本座取出来了,天魔遗世骨又被你毁去,如今的无极魔宗,底蕴薄弱,当不得三十六魔宗之首……”
“你要贫道庇护无极魔宗?”宝寿道长淡淡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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