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再这么下去,情况对我们不利啊,却没想到这味县竟然还有大批粮草,而我们的粮草也只剩下七天所用的了……”
宁随站在营帐内颇为意想不到的看着手上的探报,刘胄发动这次叛乱在三年前就已经谋划好,而且味县所用粮草全是一个月前从成都发来的粮草。
虽然大军已经全面出动,但是身为主将的姜维还是对当下的时局有一些担忧,随着时间越拖越久,双方对峙的局面也在慢慢走向破裂,至于是谁先撑不住,姜维恐怕已经猜想到了。
倘若成都的粮草还没有运来,那他们只能采取强攻的办法来夺取味县的粮草,但这样做,无异于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要知道味县粮草都囤积在城内,而并非城外某个具体位置,这也是姜维所担忧的问题,粮仓都在城内,怎么抢?
站在作战沙盘前的姜维满面愁容,听着宁随念出的探报显得更加没有把握,他双眼盯着眼前沙盘上的味县喃喃道:
“强攻肯定不行,这些人久居南中,早就已经习惯这里的气候,而我军此时被这天气热的汗如雨下,甚至还有部分士兵出现中暑的情况……”
而此时营帐之外双方交战得异常激烈,辅匡同马忠以及张嶷几人率领一千精锐架上登城梯打算采取强行登城的策略。
却没想到这些叛军士气高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损失二百多人,只能被迫撤回。
进攻城门的句扶和柳隐二人此时的进攻情况并不乐观。
这些南中人利用淬毒的箭矢向城下进攻城门的部队发动反击,导致大多将士在中箭后依旧参战,但却因剧烈运动导致毒素与血液融合速度加快当场毒发身亡。
负责指挥进攻城门的句扶见此情况只能被迫撤出这里。
“报,将军!前线将士进攻不利,被迫撤退!”
紧接着,前线传信兵策马匆忙飞奔跑回营帐,把前线作战失利的消息告诉姜维和宁随等人。
坐在一旁的诸葛果此刻热得满头大汗,只得挥着羽扇来解当下炎热,她听到前线作战失利的消息,眉头一皱,那可爱的脸庞变得异常纠结。
而宁随看向格外纠结的诸葛果便开口问道:
“诸葛姑娘,你怎么看?”
“……嗯,待几位将军回来,且听听他们如何说,然后再针对此次失利做出判断。”诸葛果现在不敢妄下定论,如果出现错误,那将对他们造成不可避免的巨大损失,紧接着她又想到粮草的问题说道:“成都粮草还没有消息吗?”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姜维摇了摇头,南中山路崎岖,若想以最快的速度运往这里,最起码也得需要十天的时间。
而且成都那边除了那些曾经参与过平定南中叛乱的老将们,其余人都对这里不熟悉,除非诸葛亮把魏延派来引路,不然的话即使是擅于运粮的李丰,他也容易被这南中的道路走得晕头转向。
很快,辅匡同马忠七八个将领灰头土脸的回到营帐,他们看着脸色紧绷且纠结的姜维和宁随等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于是,辅匡为袒护身后这些将领们主动担责对姜维说道:
“是我指挥不当,伯约若想惩处他们,就先罚我!”
“………元弼兄!现如今双方战事紧张,你们作战失利是有原因的,这我清楚。
你说这些话可就太过见外,要知道是我让你们出战的,要罚也得先罚我自己,是我不明敌军真实状况贸然下令出击,致使这么多弟兄白白战死沙场!”
姜维越说越激动,但这番话也感动了辅匡,只不过现在并不是谁担这个责任的时候,一旁的诸葛果十分果断,见姜维把辅匡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她顺着他的话接下了她想要问的事情。
“辅将军,果想知道你们这次进攻,对方采取了什么防御手段?”
“还是老一套,靠着毒箭,淬了毒的兵刃和一些陷阱,只不过这次是我的失策,没能提前告知诸位。”辅匡还是向姜维道了歉,此次作战不利的确是他的错。
这些都是南中人的惯用伎俩,只不过那时是在丛林沼泽,诸葛果听过父亲曾经在南中平叛的故事,并且也对诸葛亮在南中平叛所用的策略做出来了系统的分析。
只不过目前这些叛军都据守城池,要知道南中人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守城训练,他们能扛到现在纯粹是因为把那些伎俩都用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的作战方式依旧是在丛林沼泽地作战的老战术?”诸葛果不禁陷入沉思,虽然这些南中人没有经历过守城训练,但他们的兵器大多有毒,贴身交手肯定吃亏。
只见辅匡点点头,在他看来目前的南中人只不过是依靠淬了毒的兵器支撑。
在登城作战的时候他可以看得出来,南中人守城只是一味的寻求运气,有些人怕被伤到,刻意后退导致箭矢大多射偏。
看着诸葛果沉思的模样,宁随也想起了曾经在诸葛亮得胜归来时,魏延和赵云等人对他讲述在南中作战的事情,发现他们在守城池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躲避,而这也就成了他们的弱点。
很快,诸葛果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沙盘跟前,她那活泼灵动的眼眸紧紧盯着味县周围的地形,发现味县东北方向适合部分兵马隐藏潜伏前进,于是她看向眉头紧皱的姜维提议道:
“这里,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如今我军粮草短缺,如果要打破现状,就必须速战速决,而味县东北方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