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和德胜,可能是怕潘寇久骂,所以不敢来。
但是嫁到甫钱镇的堂姐潘小青和堂姐夫蔡为民,若是不来就说不过去了。
这时邹秀花也在问潘德东:“你没通知小青么?”
潘德东:“通知了呀,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做为亲弟结婚,做姐姐的不应该早点赶过来帮忙的么?
潘大章示意母亲别节外生枝,说这些影响人情绪的话题。
不久,只见堂姐夫蔡为民用鸡笼装了几只鸡,骑单车来到谢家。
他对潘德东说:“德东,对不起,你姐和你妈,德明两个都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你爸若是知道了会跟我们吵架的。这几只鸡还是我去亲戚家买来,送来给你们当贺礼。我不能在这里待,刚才我在夏祺村前面那条河堤上,似乎还看见你爸。”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宾客到齐,按照习俗,一对唢呐师傅应该吹奏至少十几分钟的唢呐才行。
鞭炮齐鸣。
谢礼平找到潘大章:“小潘你好,我是兰兰的二叔。想跟你商量个事。”
“二叔好,有事请说。”潘大章客气地回答他。
“刚才我听见你一路吹奏唢呐,吹得特别好听。今天是德东他们结婚,能不能请你辛苦辛苦,吹几首好听的又节奏欢快的曲调,给大家欣赏欣赏?”
他确定这年轻人吹唢呐技术比两位请来的吹唢呐师傅高明多了。
此时吹唢呐的袁师傅在客厅也听见了他对潘大章说的话。
感受到了危机,这老谢是什么意思,想当场换人。
嫌我们吹得不好听?
不管怎样这一场喜宴的手艺钱,无论如何都是少不了的。
两人同时下意识的拿起了唢呐。
试吹了几下。
按照风俗,只要鞭炮声响起,他们的唢呐声也要响起。
接下来的鞭炮声应该持续燃放十几分钟,唢呐声也是一直吹奏。
然后是宾客入席。
谢礼平眼巴巴地祈望潘大章点头。
潘大章:“今天是德东哥的大喜日子,这样吧,我拿出我兜底箱的手艺,吹几首欢快的唢呐曲。”
袁师傅不服了:“哼,你有师教传承么,俞督县最有名的唢呐师傅就是岭背镇的张师傅,也就是我师公。后生崽是从哪里偷学来的技艺?是某文工团老师傅教你的吧?”
潘大章理解他囧逼的心态,歉意对他说:“袁师傅,我只是业余做为娱乐,自己吹着玩的。你这大唢呐有大唢呐的气韵,吹起来声音低沉宏大。而我吹的这个小唢呐也有自己的特色。”
袁师傅听他说得合情合理,又给自己唢呐风格做了合理解释。
“那你就吹上一曲吧。”
谢礼平也迫不及待地说:“小潘,你就吹奏一曲适合今天气氛的曲子。”
潘大章想了想说:“我先吹一曲《全家福》吧。”
该曲由散板、中板、快板、飞板组成,由散板到正板、由慢板列快板、由叙述列激越,给人以思虑、解脱、圆满之感。
虽没有吹奏出最高水准,但是让人听了击节赞赏,叹为观止。
曲调欢快,寓意丰富。
唢呐声吸引了所有到场的宾客。
全潘屋的兄弟姐妹都惊讶出声:“大章这手艺是什么时候学到的?”
“他若是去接话干,恐怕会被人抢着请。”
“大章似乎不需要凭这点唢呐技艺去挣钱吧,他在俞督开了录像厅,一天赚几百……”
“何止呢,在老菜市场门口,又开了一间五金店,卖单车和缝纫机。”
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是呀,我们跟他都是叔伯兄弟的关系,有机会跟他拉近关系,跟他去学做生意,以后就能改善自家的生活境况了。
黎兰英是最有发言权的。
知道她在替大章录像厅卖票以后,几个堂姐堂妹有意无意在聊天中向她打听一个月拿多少工资的问题。
“兰英,大章一个月有没有给你三十块钱?”
公家单位的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块,大章这种私营的,拿三十块也算不错了。
堂哥潘保定在铁珊笼矿上班,没空来,所以堂嫂刘语蝶带他12岁的大女儿来了。
另外一个在丰禾镇水泥厂的堂叔潘有孜,也是堂婶孙元珊带18岁的大女儿潘念岚来的。
潘念岚跟黎兰英曾是初中同学,同时也遇到了情感方面的问题。
月舟村的黎晓国每天在她家转悠,但她对他没什么感觉。
听说黎兰英在俞督替大章看店,于是感兴趣向她打听情况。
“其实大章给我们几个的工资,还是很高的。”
“有多高,不会是一百块吧?”潘念岚也想有机会去外面找个工作做。
“我上个月工资包括提成,共拿到二百多块。”
黎兰英本来不想跟她说实话,但又抵不住虚荣心的作怪。
每个人都想把自己值得骄傲的部分跟人分享的。
她能够一月工资拿二百多块,比在潘古山矿当小干部的老爸拿的钱都多,不值得炫耀么?
“这么多呀?”潘念岚此时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
以前因为母亲孙元珊跟潘大章母亲邹秀花吵过几次架,所以两家关系比较疏远,甚至还相互看不起对方。
现在看来,要想法跟大章把关系搞好才行。
中午吃饭时间,她有意跟温小芹坐到了一起。
还主动帮邹秀花搬了凳子。
“秀花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