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胡桃子。
“胡桃子,你让我找得好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离开我,你也不必要一声不吭,连招呼都不打就走掉吧?”
黄乐安一肚气怨气,无处发泄,在他意识中想了许多次,假如有机会碰见这女人,一定要狠狠抽她几耳光。
可是此时他认为不必要了。
她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脸憔悴,往日光洁亮丽的客颜也被忧郁和愁苦所遮盖。
两行热泪在眼眶奔涌而出。
“安哥,我……”
从里面走出胡老头。
“乐安,我错怪你了,进来喝杯茶吧。”
胡老头现在是一脸愧疚。
黄乐安把礼物放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回答说:“不用了,她即然回来了,我内心就没有愧疚了。”
那个小男孩的存在,仿佛就是对他最大讽刺。
三年前女人就跟人跑了,所以这男孩肯定是她跟别的男人的种。
看她情形,肯定是给男人抛弃了,在香港待不住了,所以跑回冈州来了。
他转身就走。
……
黄乐安车子刚驶出董家,郑虹和曾其崧骑着摩托车进了庭院。
两人带来了荷包胙,黄元米果,珍珠粉和几斤腐竹。
董家那些亲戚往常节日都会往老董家送点土特产。
特别是过春节的时候。
但是今年到目前为止,只有郑虹送来了,其他几户人还没见。
估计是老董认了潘大章,他们心内都有怨气。
两人来了都想跟潘大章聊聊写作上的事情。
温小芹泡茶,端上果品招待。
她看见后院靠近围墙一排的棕树,上面有很多棕苞,估计有几年没修剪了。
“奶奶,要么叫大章去把棕苞割下来,今晚炒一盘腊野鸡肉拌棕苞,放一点冬笋辣椒大蒜,保证味道格外鲜。”
黄怜香:“那么高,那么辛苦,还是不用去理它。”
“奶奶,那些棕树每年最好修剪一下那些棕苞,它来年才长得更茁壮。不修剪,影响它生长的。”
潘大章听见了,笑着说:“小事情,我看家里不是有一付人字梯么?我去把它割下来。”
他看见有十几棵棕树,其中有一棵还枯萎了。
董卫东:“注意安全。棕苞炒腊肉我吃过,确实味道很好。不过也要厨师炒得好,不然会有点苦。”
潘大章对曾其崧和郑虹说:“今晚在这里吃晚饭吧?”
董卫东把郑虹工作调到了钨业公司资料室,比在糖厂轻松多了,待遇也不差。
而且糖厂职工现在大多数人心慌慌,她最早跳了一个好单位,内心里对姨父是无比感激的。
加上潘大章的存在可以加深她和曾其崧的了解和感情升化,所以她连忙表示:“好,曾其崧你去帮小潘老师割棕苞,我去帮小芹煮晚饭。”
曾其崧高兴把人字梯搬了出去。
他文弱书生一个,又戴着眼镜,叫他上去割棕苞,他也腿颤。
潘大章让他扶着人字楼,自己敏捷地爬了上去。
他用刀沿着棕叶处顺直割开,在棕下面割一个圆圈。
取下一层叶子,就看见里面包着的棕苞。
割下后继续割第二层。
一棵棕树差不多要割十几分钟,可以取七八个棕苞。
那棵枯蒌的棕树他索性连最顶上的棕芯都砍了下来。
他对树下的温小芹说:“腊野鸡肉炒棕芯还更好吃,棕芯它不会苦。”
温小芹:“那就炒棕芯。”
她把砍下的棕芯剥开,洗干净,切成薄片。
潘大章快速处理了七八棵棕树。
黄怜香看见天色暗下来了,劝他:“大章,要么剩下的隔几天再割吧?”
潘大章:“不要紧的,还有几棵,索性全部剪完。”
庭院内黄狗在欢快地跑来跑去。
几个月过去,它完全长成了大狗。
它继承了狼犬凶狠的基因,陌生人即使在院墙外窥探,也会毫不客气发起攻击。
但是对于家里人它又格外温顺。
护主能力特别强。
曾其崧第一次来董家庭院时,就差点受到它的攻击。
好在黄怜香及时把狗叫住了。
现在黄狗在棕树下欢跳着窜来窜去,他都有点心惊。
扶着人字梯的手都有点颤抖。
潘大章站在人字梯上明显感觉到了。
他喝斥黄狗:“你发颠了,跳什么跳,把地上的棕苞全部叼到厨房去。”
黄狗垂下尾巴,开始干活。
曾其崧感到稀奇:“它还听得懂你说的话哦。”
“我家里也养了一只狗,可是它很笨,没有这只狗十分之一的聪明。”
“它是狼犬跟家狗杂交的,你看它的耳朵也是竖着的。”
…董卫东看着院子里潘大章几人的欢声笑语,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自晓夏病逝后,家里就没有出现过笑声了。
去年前年两人过年那天还相对着流泪。
几个亲戚就知道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个人能够设身处地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所以他和老伴也从来没有想过,从亲戚之中选一个做为自己的继子或者继孙。
今年潘大章两个来了,才有了烟火之气。
又花了一个小时,潘大章终于把十几棵棕树都收割完了。
割下的棕苞都有几十斤。
他对曾其崧和郑虹说:“等下回去带一点回去。”
温小芹烧了热水,问他要不要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