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退下,让朕来>749:郑乔末路(下)
跟先登过去,又恐对付不了郑乔身边的武胆武者。所以,可否请魏……”

她的想法是魏寿跟他们一起碰碰运气。

即便没有赌对也能全身而退。

谁知沉棠二话不说,道:“我去。”

宁燕猝然睁大眼睛:“主公,不可!”

沉棠道:“我现在身边又没有带着国玺,即使靠近了,郑乔也发现不了咱们。他身边又有高手保护着,你、先登、元元三个孤军深入也有危险。不行,必须带上我!”

她是主公,这点特权也没有吗?

沉棠觉得带着兵马追击郑乔目标太大。

单独行动可能更加自由,机动性强。

姜胜当即表示了反对。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主公又岂可冒这种风险?

沉棠反问:“难道让联军抢了先机?放心,我死不了!我可是比任何人都惜命。”

郑乔仅凭残兵将乾州闹了个地覆天翻。

“彦青,孤身边现在就只剩你了。”

一袭朴素衣袍的青年双手推开木门。

这两扇木门多年没有开启,又没有人精心打理,多年下来早就腐朽不堪。推开门的时候发出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呻吟。打开门,青年看到门后已是杂草丛生,野草藤蔓在雨水浇灌下野蛮生长。郑乔看着院中既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心头泛起些许的苦涩。

苦涩不浓,但绵长又折磨人。

戚苍跟随郑乔迈过门槛,谨慎地扫视院内布局,生怕有敌人埋伏在暗处。这座小院坐落于深山之中,尽管规模不大,但布局精巧且雅致。郑乔迈过丛生荒草,走过竹廊,穿过竹庭,一路来到一处满是蛛网灰尘的竹屋。郑乔站在竹屋外,神情似有恍忽。

倏忽,他扭头喊了一声:“师兄?”

戚苍瞬间戒备地看了过去。

视线尽头的角落空无一人,唯余一株枯梅静静候着:“国主可是听到什么?”

戚苍知道郑乔精神不太正常,一旦发病就会听到各种声音,看到奇怪幻象……

郑乔仔细看了良久,收回视线。

他道:“刚刚听到师兄在喊我。”

戚苍道:“宴兴宁已经死了。”

郑乔苦笑道:“不是他。”

戚苍:“???”

国主还有其他的师兄弟???

他的视线过于直白。

郑乔道:“老师的学生很多。”

他推开竹屋的门,因为整个竹屋结构关系,室内空气并不沉闷,但透着一股难言的腐朽气息。他入内下意识弯腰,待看到头顶早已腐朽只剩半截的布帘,口中轻叹。

“此处是他教学之地,亦是当年辛国学子最向往的地方,只是荒废了很多年。”

而今成为野草和动物的栖身之所。

整座竹屋的屋顶塌陷了一小半,室内摆放着很多张东倒西歪的竹桉,有几张竹桉旁边还掉落着没有收拾的笔和砚。郑乔在竹屋内转了一圈,指着已经脱线腐朽的竹帘。

“外头曾是一片荷塘。”

戚苍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精妙的话。

干巴巴地道:“还挺有意趣。”

郑乔闻言竟是绽开一抹少有的松快浅笑,不同于以往的隐忍疯癫和残忍,戚苍效力郑乔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他问:“国主,这话有什么好笑的吗?”

“荷塘是罚学生挖的。”

怎么惩罚不是惩罚?

抄书是惩罚,挖荷塘也是惩罚。

郑乔记得还未满十岁的自己因身份缘故,时常受气,而他又不是受欺负不吭声的性格,经常与人起争执,自然少不了被罚。

他臭着脸,背着竹篓。竹篓不大,但里面装着满满一篓的泥巴,粗绳陷入他的两肩。满心满眼不服气,无奈跟在几个年长的同窗身后,一脚深一脚浅下山。

“老师起初只让人搭了这间竹屋。”

戚苍嘴角微抽:“那其他的……”

“罚学生罚来的。”

戚苍:“……”

“春日烹茶,夏日听荷,秋日看菊,冬日赏雪……那是孤此生过得最松快的几年。”但是回不去了,“孤年岁小,老师便安排坐在前边儿,喏,就是这位置……”

那张竹桉还未被塌陷的屋顶覆盖。

郑乔弯腰在竹桉下方摸索。

掏出两枚沾着泥巴灰尘石凋,一只小鸟,一条小鱼。那只小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振翅高翔,那条鱼也作势甩动鱼尾,好似郑乔一松手就能在水中游出很远。

他喃喃道:“它们居然还在。”

卡察——

一声细微动静在竹屋显得如此刺耳。

戚苍勐地转身挡在郑乔面前,作为十六等大上造的他自然可以振袖一挥,打出一道气劲炸开暗中宵小。只是此处对国主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可经不起一点儿的折腾。

“谁?”

“滚出来!”

戚苍出言威胁。

叮铃——

只听一声玉石碰撞的清脆声响响起,竹屏后露出一双鞋,紧跟着是一截衣袍,视线往上看到一只指节分明、肤色皙白的手搭在剑柄之上。郑乔看清来人模样,似有讶色。

“师姐?”

来人正是宁燕。

喊出声之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宁燕撤气流淌,腰间佩一枚熟悉的文心花押。

这人究竟是宴兴宁,还是宁图南?

郑乔立在原处,袖中的手紧了又松。

本来就不太好使的脑子差点死机。

他问:“你究竟是谁?”

为何顶着师姐的脸,佩着师兄的花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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