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她们直接留下,而是放她们跟男子来书院,铁叔就不会追来。
男子已经帮了她不小的忙了,不好再耽搁他的事。
男子便道,“不用客气,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男子骑马离开。
小丫鬟去过书院,在前面带路,半句也没有劝季清宁别去读书,要是能劝得住,就没报名这回事了。
姑娘以前就固执,失忆后,更固执了。
小丫鬟有自知之明,她爹都拦不住,她还能拦的下姑娘?
骑了半个时辰的马,小丫鬟伸手往远处指道,“那里就是四海书院。”
季清宁望过去,只隐隐看见一些错落有致的屋檐。
又往前走了会儿,就到一岔道,岔道尽头就是四海书院。
路上行人不少,但上了岔道,人就不多了。
往前跑了好一会儿,才远远的瞧见一男子背着包袱徒步往前走,还没靠近,就听到男子咳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咳的几乎站不住脚。
小丫鬟看了一眼,道,“好像是赵公子?”
男子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看了一眼,艰难道,“是,是你们……。”
男子模样生的极好,论白净,季清宁都比不上,嗯,这样比较不大妥,毕竟她被当作男子养,没少晒太阳,皮肤算不上很白,但这男子是她见过最白的人,不是那种正常的白,偏于病态。
男子身上的袍子是很普通的缎子,但穿在他身上莫名有尊贵之感。
季清宁看着小丫鬟,“认识?”
小丫鬟捂嘴笑,她看着男子道,“上回你好歹还有头小毛驴,这回怎么靠双腿走了?”
男子一脸尴尬。
小丫鬟小声和季清宁说认识赵公子赵垣的经过。
那日,季清宁在驿站得知四海书院招学子,赶着马车直奔四海书院,半道上遇到了赵垣,当时他赶着一头小毛驴,只是那头小毛驴忒不给面子,在路中间转圈圈,把她们的路给挡了。
得知赵垣也是去四海书院,就载了他一程。
男子一个劲的咳嗽,小丫鬟道,“你的病还没好呢?”
男子摇头,眼神黯淡道,“胎里带出来的孱弱病,好不了的。”
小丫鬟可怜道,“你都这样了,不在家将养,还来书院读书呢?”
男子苦笑,“都养了十几年了,再养下去也一样,我此番来书院读书尚在其次,只是想多交些朋友……。”
说着,又是一阵咳。
咳的季清宁都于心不忍,把马让与男子,再载他一程。
季清宁过去扶男子,男子摇头。
季清宁扶不起他,小丫鬟手一伸,男子就被扶起来了。
男子,“……。”
季清宁,“……。”
男子愣神的功夫,就被小丫鬟扶上了她的马背。
季清宁看着小丫鬟,“你力气这么大?”
“……没有啊,我力气不大啊,”小丫鬟一脸的认真,双目炯炯有神。
不大吗?
季清宁有些怀疑。
小丫鬟怕季清宁刨根问底,赶紧道,“咱们快些吧。”
主仆两牵马,男子一人坐马背上。
男子不好意思,季清宁笑道,“我其实并不喜欢骑马,正好歇歇脚。”
走了小两刻钟才到书院。
书院有人招呼他们,要领他们去住的地方,季清宁来的路上就想过这个问题,这是她读书最大的障碍,季清宁问领路之人,“不知书院住宿是……?”
领路之人道,“书院多两到三人住一间。”
赵垣便道,“能否安排我与季兄住一间?”
可别!
季清宁忙道,“赵兄还是与别人同住吧,我有打呼、磨牙还梦游的习惯,你需要好好休息,可经不起我折腾。”
赵垣没想过季清宁是不愿与他同住,若是嫌弃他有病在身,就不会载他两回了。
领路之人道,“和谁同住是早就安排好的,你们两不住一块儿。”
赵垣身体不好,先送他到住的地方,然后再去季清宁的住处。
虽然隔的不远,但季清宁明显感觉到差别。
她看向领路之人,“书院住的地方还分三六九等?”
领路之人脸色淡漠道,“不必愤世嫉俗,世上分三六九等的地方多了去,书院又如何能免俗?”
“权贵和平民住一块儿矛盾多,像季少爷这样免试入学的住的地方更好。”
“书院已经是世上难得讲公平的地方了。”
季清宁,“……。”
敢情是家境越好,住的越好呢?
季清宁有些唾弃,但还是摸出来一荷包塞给领路男子,“劳烦给我安排一个人住。”
领路男子坦然接了荷包,道,“前头拐弯就到。”
不多会儿,领路男子就指着间屋子道,“就那间了。”
等她上前,门吱嘎一声打开,走出来一男子。
季清宁,“……。”
她还没说话,男子就先笑道,“床铺我已经铺好了,希望你住的开心。”
季清宁嘴角抽抽。
这待遇——
住的环境最好,还有专人铺床?
果然什么时代都拼爹啊。
男子要走,路过小丫鬟时,道,“帮你家少爷去领学子服。”
小丫鬟把包袱递给季清宁,就随男子走了。
在屋外,季清宁就感慨了一番,等进了屋,她没差点惊掉下巴。
她住的小院就够奢侈了,这屋子有过之无不及,多宝阁上摆着古玩,墙上挂着字画,还有满面墙的书,连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