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涯多想,那附身在道士身上的陈年老鬼又已经扑杀上来。陈年老鬼的那速度快得几乎超过人类所能迸发出的潜能极限,王涯想再闪在速度上已经来不及,生死关头,她猛地深吸口气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道士的手腕往前推不让道士抓到自己。被陈年老鬼附身的道士力气大得惊人,王涯自认自己的力气极大,对上这道士仍是极度吃力,王涯憋劲憋得脸颊胀得通红、双手发颤,那道士的爪子仍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毁容,王涯怒不可遏,一股劲气自小腹涌起灌向双臂,狠狠地把那道士的一双手格开。道士却抬起腿一脚踹在王涯的小腹上把王涯踹飞出去两米多远,王涯膝盖着地嗑在坚硬的柏油公路上,痛得她脸都扭曲了,眼泪直往外涌。道士一个虎跃纵身腾空一米多高抬腿就朝王涯的头部踏去。
王涯感觉到危险赶紧连续几个翻滚朝旁边滚去,她拼命地往边上滚去,道士的步子却一直紧贴着她的身侧落下,跟着她的身后突然撞上一个硬物生生挡住她的滚势使得她的身形一顿,显然是撞到了公路边的人行道台阶,就是这耽搁的一秒功夫,那道士已是一脚踏在王涯的小腹上,痛得王涯发出“熬”地一声惨叫。
那道士踏中王涯,口中发出阴恻恻的阴笑,脚上更加用力。
王涯痛极,脑子却瞬间清晰起来。她双手迅速结印,一股灼热的力量聚于掌间,王涯抡起巴掌就拍在这道士的小腿上,道士就像被火烧到腿一般迅速抽腿,脸上也浮现痛苦的神情。王涯趁机滚上人行道,一个翻身爬起来绕到公交站牌后面,没等她缓过劲来那道士又已经冲了过来。
借着路灯的光芒,王涯清楚的看见那道士的脸色呈一片乌紫色,面上似冻了层寒霜,仿似刚从殡仪馆冷藏柜里拖出来的尸体般。道士的速度又快又猛,身上还裹挟着一团浓郁的阴气,不似人,更似一头扑向猎物的凶兽。
此刻的王涯眼里、脑子里已经没有其它存在,只有面前这个扑来的被鬼附身的道士。被陈年老鬼附身的道士扑来的速度极快,落在王涯的眼里却也是有迹可循,她抬起双臂在空中化出一个阴阳鱼图案,大喝一声:“破”声若惊雷,势如长虹,法诀汇聚的力量重重地砸向那满身阴气的道士身上,砸得道士身上的阴气一散,那道士也倒飞出去三米多远。
王涯脚踩八卦步伐朝那道士奔去,她曲指拈花,直点道士的额头,想把这老鬼从道士的身体里逼出来。
道士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满嘴的牙齿竟然成了又尖又长的利齿,满嘴利齿的道士长嘴就朝王涯的手指咬去。王涯落去的右手手势一变,一耳光掴在道士的脸上,然后迅速退开,落在她之前用铜钱布下的北斗七星阵处踩在一枚铜钱上。
铜钱经过万人手,阳气极重,故能避邪,而王涯这七枚铜钱是她传她一身本事的奶奶传下来的,据说是南北朝时期的铜钱。南北朝时期,少数民族入侵中原,朝代更迭战乱不绝,那是一个人吃人、捕杀百姓为军粮、人比恶鬼还凶的年代。这七枚铜钱,阳气足煞气重,又经过特殊浸制,专克阴邪之物。
布成阵的古铜钱相互牵引作用形成一股阳罡煞气,这股煞气一般人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对王涯和陈年老鬼来说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作用力。
以至再次嘶嚎着扑来的陈年老鬼在扑到由古铜钱组成的北斗七星阵前时都身形一凝,又避退开去,然后搬起路边的大石头就朝王涯砸了过去。
王涯脚踩铜钱,不断地闪避。她从小头悬如林的铁棍、脚踩仅有铜钱大小立足地的梅花桩练习走位闪躲,对躲避老鬼扔来的石头并不费事,可这老鬼掷来的石头越来越多,小的有拳头大,大的有西瓜大,甚至还有一块好几百斤重的石头砸过来,连旁边的公交站牌都被砸裂了!绕是王涯身形再敏捷,也避得十分狼狈。她在心里恨声暗骂:这老鬼这么奸诈,难不成还成了精不成!
知道她有阵法为倚仗,克制它身上的阴气,冲到北斗七星阵上和她交手会吃亏,就改扔石头用蛮力来攻击。
总处在这挨打的位置,王涯也十分烦躁。再看那陈年老鬼拼命消耗道士的精气潜力攻击她,再这么耗下去,道士会因精气耗尽而丧命。
王涯索性收起这几枚极为珍贵的铜钱,拣起自己的铜铃冲那被鬼附身的道士冲了过去。她冲向那道士时,攻枚铜钱全部灌到串铜铃的红线上,同时咬破舌尖,将舌尖血抹在双掌上。王涯甩动铜铃就朝那道士砸过去,震散了他体外的阴气,但很快那些阴气又汇聚上去。
这收鬼铜铃对阴灵鬼怪十分好用,但对付附身在道士身上的老鬼却没什么效用。
王涯一击没效,反而是那道士见王涯出阵又冲了上来。
如果是只老鬼,王涯布下北斗七星阵,鬼连近她的身都难,再加上她手上的收鬼铜铃,就算收不了这老鬼,也让这老鬼束手束脚近不了她的身。如果只是个道士,她用拳脚就能撂翻她。可鬼附在道士身上,燃烧道士的精气催动潜能攻击她,一拳一脚打过来不说开山裂石、至少也有几百斤的重量,打在身上指不定就要伤筋断骨,而对付鬼怪的“法宝”又因道士是活人,用在他身上没多大效用。
其实对付被鬼附身的人也不难,按住,用筷子夹手指、用针扎手指都成。可眼下王涯哪里去找筷子找针?况且这鬼也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