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岐收拾妥当王涯便伏在床边休息。她睡着没多久忽然感到有妖气从王涯的身上涌现,她抬眼望去只见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色妖光。她伸手摸向王涯,触到一股缓和的妖力在王涯的体内流转。王涯的气息随着妖力的运转正逐渐变强,似乎正在恢复。
黄岐便王涯无恙,找到守在门口不愿离开的王成安,费了番唇舌又让王成安去看过王涯确定无恙,才成功劝服王成安去休息,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清水还没有睡,见到黄岐进来,便问道:“王涯怎么样了?”
黄岐说:“她是缺氧窒息导致的,抢救及时、再加上她一身妖力维持,没大碍。”她又加了句:“我是指身体没大碍。”她问道:“清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清水问:“现在问为什么还有意义吗?”
黄岐说:“我想知道原因。清姐,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了解你,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一身妖气的王涯很漂亮很迷人,但你也不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
张清水握紧双手,闭上眼睛说道:“或许我没有你、我想的那么好。”
黄岐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清水低叹口气,缓声说:“她的妩媚、她的美貌、她的妖气、她发出的幽香、她醉酒后的无力反抗的模样太诱惑,我控制不住内心的邪念,想要占有、想要征服她,想看她被我制住无力挣扎,想把她掌控在掌中。小岐,我的心里有了魔障。明知道不该,明知道会毁了道心,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满脑子都是她就连嗅到的空气里都是她的气息。明知是错,明知后果严重,却偏要为之。”
黄岐对张清水的那句“明知是错、明知后果严重却偏要为之”彻底无语。知道是错、知道后果还要这样做,让人怎么说?黄岐问:“你想过这件事怎么收场吗?清姐,王涯帮过我们,不止一次,如果不是卷进我的事情里,或许她是封家传人的身份便不会曝露,她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对,她为钱办事、她自己曝露封家传人的身份我们没有责任,可这件事仍与我们有关,不是吗?况且,她现在在帮我们寻找鬼丹,你怎么能如此伤害她?就算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或者是仇敌,也不该这样啊!”
张清水说:“你说的我都明白。小岐,或许这就和我天生喜欢女人一样,明知道喜欢同性会面临极大的压力甚至会失去一切,仍难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黄岐叫道:“就算你对女人更有好感,没选择男人,你也没和女人在一起啊!”
张清水说:“那是因为没找到非要不顾一切在一起的人。”
黄岐问:“王涯是吗?”如果是,清姐就不会如此伤害她。
张清水摇头,说:“我对她更多的是想占有、征服。”
黄岐问:“所以你也已经想过明天王涯醒来会找你算帐的事了?”
张清水点头,说:“做过的事,自然要承担后果。”
黄岐问:“如果她要杀你怎么办?”
张清水说:“王涯不会,她没有杀我的资本。杀了我,她也活不了,王成安是个傻子、失去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封瑜琴等着她去救,封家的传承等着她传扬下去。即使有血海深仇,在她的眼里我的命也没有她自己、王成安、封瑜琴三条命重要。她要活就必须留下我。”
黄岐闻言半晌无叹,许久才叹了句:“清姐,是非对错、天理道义哪里去了?事有可为有不可为,纵然你能笃定王涯奈何不了你,你摸摸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这样和妖邪有什么区别?心不正怎么立身治家?清姐,你别毁了自己和张家。就算你现在捏着王涯的把柄她奈何不了你,将来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在她的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时间越久她就越恨你,将来的报复就更疯狂。我知道我说的你都懂,但我希望你能给王涯一个交待把这事了结。错了,就该承担责任,而不是一错再错继续错下去。”
张清水沉沉地叹口气,说:“小岐,有些事不好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我和王涯之间并不会因今晚的事有任何改变。我对王涯有亏欠,我只能在能保她时尽量保她,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黄岐彻底无言,再不愿与张清水多久,直接上床窝在床边睡觉。
张清水低叹口气,走到窗户旁立在窗边一夜无眠。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她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行事不正,她何尝不想克制自己的欲念,她又何尝想满心欲念脑子里想的全是王涯,她何尝不想清心寡欲做个行事端正、毫无差错、十全十美的人?张清水在心里念着王涯的名字暗暗地叹了口气。如果她今晚没有见过王涯迷醉的模样,而是把王涯交给王成安扶上楼或许情况便不一样。然而,世上没有如果,即使能够重来,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她和小岐送王涯回房,而不是让那三个中年男人或老吴的妈和儿媳妇送回去。男人送王涯回房不妥,吴婆婆和吴婶是普通人把露出妖相的王涯交给她们就更不妥。张清水只能当自己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自己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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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涯从沉睡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她掀开被子,见到床头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自己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身上涂着药、以前留下的青色瘀痕消失了,青藤蔓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