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杭阿已经知道那边刺杀的结果。探子报告说,董书恒的马车连同桥面都被炸的粉碎。
不得不说,粘杆处这帮子人这次刺杀做的非常漂亮,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
吉尔杭阿拿着琦善的帅印到了原来的扬州北面的大营。所见到是一副热闹的场面,货运马车堂而皇之地从大营的门口进进出出。
原来的营房经过改造之后,都变成了仓库,原来的各路将军们成了掌柜,家丁成了伙计。
整个旧江北大营变成了江北大市场。这里已经是那些在运河市场做生意的将军们的临时仓库。
吉尔杭阿以前也在北大营呆过,那时的北大营怎么说也有一两万兵丁。
“混蛋,北大营的兵呢?”吉尔杭阿拉住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问道。这人一看就是个蒙古族人,有可能还是八旗的兵将。
“哪来的孙子……哎呦!”那人操的竟然是京腔,刚准备开骂,肚子上就被打了一拳。
“看清楚了,老子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吉尔杭阿拿出了总督大印和圣旨。
再看吉尔杭阿身边的架势,那人信了八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那人赶紧捂着肚子跪下磕头求饶。
“这大营怎么回事,里面的兵呢?”吉尔杭阿问道。
“回大人的话,能战的兵将都去浦口的新营,现在这边留下的都是各家的奴才,帮着照看生意的。”
“混蛋,朝廷养着你们是让你们过来打发匪的,不是让你们来做生意赚钱的。”吉尔杭阿一脚踹去,嘴上还在不停地骂着。
大清就是被这些蛀虫弄的江河日下,一个个眼中只有银子,一点不把大清的江山放在眼中。他们不知道等大清的这艘大船沉了,他们这些船上的小卒子能捞得着好吗?
看着这些忙着搬运货物的奴才们,吉尔杭阿摇了摇头,这些人都是那些将军统领的包衣,按理说自己是管不着的,再看看他们,哪里有一点兵的样子啊。自己现在把他们拉出去估计连门面都撑不起来。
“走!”吉尔杭阿对身边的护卫说道,他要的是能帮自己打仗的兵将,而不是这些只会做生意的奴才。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去扬州吗?”一名从家里带出来的奴才问吉尔杭阿道。
“我们去浦口,必须先搞到兵权,不然我们几个人去扬州又有什么用,即使董书恒死了,他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会听我们的。”
于是吉尔杭阿从这个旧营要了几辆货车,又弄了通行证,向着西南方向的浦口而去。
……
扬州的一家医院内,董书恒的胳膊上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
一旁的病床上躺着的是慧儿,慧儿的头部收到了撞击,这会儿还在昏迷不醒。
魏玉珍正在照顾慧儿,董书恒母亲和妹妹都来过。陈氏过来忍不住哭了一阵子。
董书恒让两个妹妹带着陈氏先回去休息。
想起昨天那惊魂的一刻,董书恒的心中到现在都还是一阵后怕。
他昨天坐的是第三辆车子,本来按照自己随机轮换的顺序应该是坐第一辆车子的。
可是这次他带着慧儿一同出来。慧儿觉得第三辆车子的那批拉车的白马可爱,非要乘坐这辆,所以他们就临时改乘第三辆车子。
没想到女孩子家家的小爱好竟然救了他俩一命。
爆炸把桥面的石块冲起,直接把第一辆车子炸的粉碎,第二辆车子也受到了波及,加上撞击也受损严重。
董书恒所在的第三辆车子,比前面两辆车子要好一些。
马儿在受惊的情况下还有一瞬间做出本能的躲避反应。直接把车子往路边的斜坡拉去。
驾车的内卫放弃了跳车的机会,以自己多年练功的身法稳住了身形。
勉强控着马沿着斜坡一路向河道冲去。同时控制着刹车,让车子慢慢地减速。
不过他和两匹拉车的马一样被车厢撞击到,当场牺牲。
警卫连跟了董书恒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的情况。
跟在后面压阵的潘起亮第一时间带着人冲到了河边,组织营救。
李严则让前面开路的警卫打马散开,向四周搜索可疑的人员,这样的刺杀,周围肯定会有人留下来观察情况。
果然,看到警卫们要过来,刚才那个在远处偷偷观察的小头目,提前溜走了。
这也让他没能够看到被救起的董书恒。还以为自己的刺杀任务成功了。
这次刺杀,淮海军的损失非常的严重。
警卫连有8人牺牲,内卫牺牲了5人。另外受伤的还有十几人。
包括董书恒和慧儿,董书恒的一只胳膊被撞的骨折,慧儿被撞得脑震荡,已经昏迷了十几个小时。
“存训,暂时不要将我的消息对外公布,什么都不要说,让曾总理,刘部长和严总参谋长秘密到医院来见我。”
李存训坐在最后一辆车子中,这次也是大难不死。
“是,总统,医生让您多休息,他说您还有一点内伤,需要调理一段时间,现在还不能多活动。”李存训关切地说道。
这次事故,董书恒没有追责任何一个人,但是警卫连和内卫上下都非常自责。
尤其的是李严,他负责在前路侦查带路,但是却没有查探到危险,他觉得自己有失职之责,这个时候哪怕董书恒撤了他的职,他也会心里舒服一些。
接下来又没有抓到刺杀的探子。这让他感到对不起总统的信任,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