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没有慌,进入了广西之后,他不知为何心中就冲满了底气。
现在手下的士兵增多了,石达开从原来的老兄弟中又提拔了一些人上来。
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一个就是小将陈玉成了。这个小将不到二十岁,但是十四岁就参加了童子兵,年纪轻轻的就已经算是太平军中的“老兄弟”了。
他原名唤作陈丕成,跟随石达开转移广西之前已经是一名旅帅了,作战指挥颇有章法,深得石达开的喜爱,故封其为点检,赐名玉成。
太平军立国时五王,现在就只剩下翼王石达开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天父诸子中仅剩一人在人间。
有人请石达开继天王之位,但是石达开却说天王之位是天父指给二哥一人的。
手下依然劝他,其他诸王不在,再称翼王不大合适,而且也不适合统领全军。
既然不称“天王”,要不就改称“太平圣王”。石达开这才应允,于是石达开在桂林改称“太平圣王”。
他当着三军的面立誓要带着他们开辟新的天国圣地。
“圣王万岁!”听着底下士兵们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石达开再次拥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他当年离开太平村时候的差不多。只是这次他是那个唯一的王,他身边的四个兄长都已经不在了。
石达开进攻劳崇光之前,留着陈玉成驻守黄沙关,防备湖南方向的湘军进攻。
面对湘军的来势汹汹,陈玉成沉着应对,利用关城拖住敌人。
湘军使出诱敌之计,陈玉成虽然年轻却能够经受得住诱惑,依然坚守不出。
石达开分给陈玉成的手下多为新人,战力相比太平军老兵差距很大。
不过陈玉成觉得老兵当初也是从广西走出去的新人,同为两广之人。这些人只要多经受过几次战争的洗礼同样能够变成百战精锐。
陈玉成虽然守住了黄沙关,但是这里只是一条路上通道。
湘军的水师在大将杨岳斌的带领下沿着湘江溯流而上。
石达开的手中暂时还没有水师。为了防止被湘军抄了后路。陈玉成只得帅军退守全州。
全州扼守着湘江、灌江、罗水的交接处,位置非常的重要。
陈玉成自知不能再退,于是命人在木船之中装入巨石,停在江中,然后凿沉船只,以堵塞江道。
全州城依江而建,陈玉成又让人将城中火炮全部搬到对准江面一侧城墙之上。
以全州城墙跟江面的距离,这些火炮的射程刚好能够封锁住江面。
当杨岳斌率领湘军水师到达全州的时候,当即被河道中的沉船挡住了去路。
杨岳斌命人下水移开沉船。此时城墙的火炮开始发威。
湘军开炮反击,但是船上火炮没有城墙上的火炮口径大,而且城墙的火炮居高临下,所以湘军处于劣势。
在损失了十几艘战船之后,杨岳斌无奈只得退到下游。湘军的陆师在湘江下游登陆。
从陆地上前往全州发起攻击,双方在全州激战。
得知消息的石达开,放弃了攻打梧州的机会,率领主力回防桂林。
湘军见太平军主力回防,且兵力远远超过自己,主动放弃了攻打全州,沿着水路又退回湖南。
就此,石达开在桂林站稳了脚跟。广西巡抚劳崇光退守梧州,大量征募团练,一边做好防守准备,一边向两广总督叶名琛求援。
叶名琛没有想到两广刚刚镇压了天地会起义,又将迎来战火。
结果已经被打散的天平军,又回到了广西,还是太平军中剩下的最强的一支。这还让不让人消停下来了。
还好叶名琛的手中还有一支广东新军。
不过现在看来这支新军的数量还是太少了。要去镇压广西的太平军,这点人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叶名琛找来了吴健彰,这新军本来就是吴健彰弄出来的,现在要扩军还是要让他来想办法。
吴健彰一听是这事儿,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他一早就盘算着怎么扩军呢!
从董书恒那里,他就学到一点,那就是手上有枪,心中不慌。
不过原来他也只敢成立五千新军。
一来,他不想太招摇,像董书恒那样跟朝廷都翻过脸的自然是无所谓。
吴健彰虽然是广东的地头蛇,但是他现在还是不敢跟清廷翻脸。
他可没有董书恒那样的自信,在他心中清廷还是一个他无法碰触的庞然大物。
但是,是人都是有野心的,如果有机会提升自己的实力,又不会引起朝廷的猜忌,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次十三行行也不能白白地帮叶名琛征募新兵。他们的财力可不像淮海军那样雄厚。
况且,去年的贸易战,十三行的商人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现在正是他们在经济上最紧张的时候。
所以,这次叶名琛找到吴健彰之后,吴健彰没有一口答应,而是一反常态地跟叶名琛讲起了条件。
吴健彰也没有为难叶名琛,吴本就是布政使掌管财税。
吴健彰只是跟叶名琛提议将两广的厘捐抽出一部分来养新军。
所谓的新军最起码要用洋枪、练洋操、足薪饷,有了这三点才能够最起码地保证新军的战力。
吴健彰本人是不大懂军事的。不过他跟洋人的关系很好。雇佣了一个法国的教官团帮他训练新军。
然后,他将自己的心腹安排进去担任新军的各级军官。
这帮法国教官团不光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