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麟非常的谦虚,在人前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为为人温和,待下属宽厚,生活上也十分的自律。
他与左季高狂放不羁的鬼才作风完全相反。
“季高,你此次出征,山高路远,我敬你一杯,祝你武运长存,日后青史之上,开华夏之西域者必然会多出一个左季高。说实话,我都有些羡慕你了。”彭玉麟举杯说道。
“好吧,承你吉言,也祝雪琴能够早日平定西南。”
“学琴,董书恒还年轻,我看他现在锐意进取,难免后面会骄傲自满,你以后要多提点一些。”
左季高心中一直将董书恒当作晚辈看待,说话向来直接。他后面几年可能都不会回来,想要恢复汉唐盛世,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尤其是在西域,那里到处都是敌人,还有一个沙俄在一旁虎视眈眈。
他离开后,在复兴军中就不再有人能够掣肘董书恒。他同董书恒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心中自然有些担忧。
自古打江山容易,做江山难。现在看来,董书恒要打下这江山容易,但是能否治理好,还要打一个问号。
况且人都是会变的,他不知道董书恒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今天才会在这里借这个机会,跟彭玉麟提点一下。
同出湖南,当年彭玉麟在湖南也是小有名气。从一开始剿匪立功,到后来辞官不做。
彭玉麟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而且性格刚直,不畏强权。
左季高今天这么说就是期望他以后要做一个直臣,做董书恒身边的魏征。
“左公的话,在下记住了,还请左公能够安心在前线打仗,一切为了复兴华夏。”
“为了复兴华夏。”左季高也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二月二十六日,两艘鄂军的炮艇护送着一个团的鄂军。从武昌出发,目标直指岳州府城。
彭玉麟带领大军,相隔十里跟在后面。
当日下午,鄂军在岳州城登岸,借口说要去长沙。
鄂军与湘军乃是友军。曾国藩之前就相邀鄂军一起进攻淮海军,这个事情,岳州知府自然是知道的。为此,他亲自带人到城门外去接待这批鄂军。
可是就在城门口,这批友军突然发难,控制了岳州府的官员,抢占了城门。
并以岳州官员威胁,逼降了城内的守军。
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岳州的百姓见到大江之上冒起了一道道烟柱。一个巨大的船队在六艘炮艇的打头下,来到了湖边。
岳州的官员经过刚才的惊吓,现在又见到鄂军要将自己移交给了另外一支军队。现在脑子里剩下的全是惊讶了。
别人不认识,岳州知府是知道的,这些穿花绿军装的是淮海军。湖南此时还不知道淮海军正式扯旗造反的事情。
彭玉麟没有废话,从船队上放下了一个淮海军民兵团接管了岳州府城。这个团的鄂军接下来继续攻占岳州府底下的各个县。
彭玉麟则带着船队向南边的洞庭湖前进,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彭玉麟在船头看着洞庭的美丽风景,回想自己过去的时光。
彭玉麟南下,左季高也从武昌出发,鄂军的四个师已经在之前转到到了湖北宜昌府的巴东县,这里是湖北和四川之间的门户。
四川是满清治下的大省。这里既有产粮重地成都平原,也有川南的少数民族聚居地,还有川西的高原。
复兴军无论是准备控制西南的高原省,还是北上甘肃、陕西都最好是通过四川。
而且四川这个地方利于防守,现在他们对湖北还没有防备,还有快速打进去的可能。
一旦他们有所防备了,复兴军再想去攻占四川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是撬开四川的门户就是一件难事。
左季高将第一个目标定为四川,除了上面战术上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骆秉章。
骆秉章此人也算是朝廷官员中的异类。因为他是少有的清官。
骆秉章在京师做了16年朝官,最显赫、最荣耀的职位就是做过道光皇帝的侍讲学士,在朝野有帝师之尊,从而蜚声士林,享有极高的人望,因此咸丰皇帝和后来的同治皇帝对这位先帝之师也尊敬有加。
在京期间,骆秉章不仅以学识见长,更以清廉著称。也因为清正廉明,他得罪了不少贪官污吏,数起数落。
道光三十年(1850年),咸丰帝命骆秉章出任湖南,任湖南巡抚。
不到一年就因为没有满足赛尚阿的军需要求而被弹劾去职。没过多久又担任湖北巡抚,张亮基担任湖南巡抚。
时间不长,朝廷又将两人条换。
正是那个时候,左季高跟着张亮基去了湖北,开启了自己的湖北军阀之路。
骆秉章则利用这连年安定的时间,一边编练湘军与江西的太平军对抗,一边在湖南休养生息、发展民生。
积极与那时的淮海军发展贸易。不是他喜欢淮海军,而是同淮海军做生意,能够将湖南产的茶叶、猪鬃甚至粮食等产品输出出去,增加湖南的收入,改善百姓的生活。
在整个南方只有淮海军掌握着商路,无论是长江上的水路还是山路。
要么跟淮海军合作,大家一起赚钱,要么就敌视淮海军,东西烂在手上卖不出去。
骆秉章主政一方,爱民如子,他显然是将百姓摆到了朝廷之上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