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信与老和尚谈话之际,陈黎也走了过来,拿着还未抛光的弥勒佛,一脸震惊地道:“沈哥,你还会木雕?看不出来啊。”
沈文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自学成才的?在大师面前,沈文信居然镇定自若地道扯谎道:“我从小就对华夏传统的文化感兴趣,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所以有这方面的途径。”
“怪不得你知道这么多,原来是书香门第……”陈黎一副羡慕并且佩服的样子,沈文信雕刻弥勒佛期间,陈黎就一直站在不远处观看,第一次看到沈文信认真专注的表情,由衷地在内心赞道:“沈哥专注的时候真帅……”
沈文信平时的长相,拉到大街上,根本不起眼,之所以陈黎会觉得他有魅力,无非是金光附带的些许加成,这一点沈文信并不知晓。
而陈黎的八十分相貌,一百分身材,绝对是沈文信这二十五年之间,遇到的尤物,门就碰到美女,似乎在沈文信的经历中并没有遇到过,这次倒是例外了。
老僧见有一位女施主了,礼仪xing地合十见礼,通过这次的雕刻技艺的切磋,这名僧人对年纪不大的沈文信极为欣赏,便开口说道:“居士,可否到贫僧禅房一聚?”
“大师盛情邀请,晚辈不胜荣幸,不过先让我交代几句。”
“请便,禅房就在前面。”这名僧人指着一间厢房说道,便心定神闲,拿着抛光好的观音神像离开了这里。
沈文信腾出了空,接过还没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弥勒佛,一边抛光一边说道:“陈妹,我要和这名大师聊会天,这段时间你回旅社休息?”
“嗯,你忙着你的吧,我不会打扰你。”陈黎十分善解人意地道,蹲着身子与沈文信处在一个平行线,摸着小黄身子的茸毛,安静地看着沈文信做完抛光的最后一道工序。
做好了之后,沈文信把弥勒佛的神像拿给了陈黎,说道:“陈妹,认识你这么久了,没送给你什么东西,这件弥勒佛神像是我亲手做的,算是我送给你的吧,不过对待神像,可要恭敬点,回去之后,请到神龛供奉哦。”
“好的,谢谢。”
“我们之间还要这么客气?得了,你带小黄回旅社吧,我一会就回去。”沈文信起身,朝着老和尚的禅房而去,陈黎呆呆地望着沈文信的背影,再看了看弥勒佛的笑容,不自觉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在别人看来陈黎的傻笑,略显玷污神像,不过陈黎却是抱着极大的虔诚心境,不仅仅是弥勒佛的笑容感染了她,还有沈文信的馈赠,使得陈黎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且不说陈黎会如何供奉这尊沈文信第一次cao刀雕刻的黄杨木弥勒佛神像作品,沈文信径直来到了禅房内,一缕檀香袭人,整个房间的装潢简朴,榻榻米、蒲团、一张简易的小茶桌,正中有一副“禅”字的草书,落款的居然是曾涤生,也就是曾国藩,看来作为一座历史名寺,历朝历代的名人都来过这个地方。
而曾国藩又喜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挥毫几笔,在湘山寺,书写了“禅”字也不奇怪。
何况当时这片区域是太平军的根据地,曾国藩收复之后,踏青至湘山寺也很正常。连康熙大didu御笔题字了,曾国藩来凑热闹也正常。
不得不说曾国藩也是湘南人的骄傲啊,尽管有些愚忠,在后世人的评价中,基本上都持着评判的观点,但是如今总得来研究曾国藩的一生,却对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全新认识之后,才明白原来曾国藩才是真的智者啊!大智若愚。
《曾国藩家训》影响了许多伟人,当代太祖亦对其有很高的评价。
沈文信进入之后,正坐在蒲团之上,与老和尚相对而坐,不一会儿一名小沙尼端着两杯清茶进来,说道:“方丈,这是您要求的菩提花茶。”
这句话,让沈文信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平凡的灰袍僧人是湘山寺的主持,千年名刹的主持,其身份崇高,有身份的人还不一定能亲自得到方丈的接待,沈文信无非是与主持有共同的爱好,切磋了木雕技艺,才有幸与其参禅品茶。
听小和尚说这是菩提花茶,不免好奇地看了下茶叶和汤se,几颗粉红se散发银se光泽的菩提花骨朵漂浮在茶杯之中,形成了一道绚丽的画面,汤se如透明一般,袅袅花香扑鼻,让沈文信心神安定。
“居士,可知这菩提花茶的来历?”
“晚辈不知,洗耳恭听。”
“菩提,在梵文的意思里,表达了智慧、醒悟,而菩提花茶也有凝神聚气之功效,常喝有助于睡眠,贫僧观居士,近i气se不佳,恐睡得不安稳吧?定是疲累所致。”
“方丈好意,让晚辈实在惭愧,不知大师法号?晚辈免贵姓沈,名文信。”
“贫僧法号慧空,如今的年轻人多专注于西洋事物,古典的文化和技艺丧失殆尽,今i有缘能碰到沈居士,实在是一件幸事。”
“晚辈的木雕技艺浅薄,哪里能和方丈比较啊,慧空大师您太客气了,而且我觉得古典文化会兴起的。”
“但愿如此吧,如今追逐名利者甚多,在我有生之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慧空似乎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略显悲观地道。
品茗着菩提花茶,沈文信、慧空又聊了些佛家箴言、故事,又谈了些做人处事的话语,慧空的哲学思想使得沈文信极为敬佩,不愧是千年古寺的方丈,博览群书,沈文信只有旁听的份了,当然聆听也是一个技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