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严肃地摇摇头:“没有头绪。那伙刺客来得实在蹊跷。”
“继续查。”顾云廷沉声,动作一顿,:“夫人那里,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她。”
一提楚怀玉,老管家立马汇报道:“夫人倒是一点都不娇气,倒是今儿个下午,问我能不能把窗子封上。”
顾云廷沉默半晌:“……除了此事不能。”
“国公爷,我没答应夫人。”老管家了然于胸。
“明日给她安排两个人伺候吧,挑机灵点的丫头。”顾云廷吩咐道:“还有府上的账本,一并给她送去。”
老管家讶然,“国公爷,所有的账本都送去?”
国公府除了为皇家效力,在京城中也经营了不少生意。有国公府的旗号在,生意很是可观,账本的数量自然不少。
况且京中府邸的账本,几乎都是机密,虽然几日的接触下来,他觉得夫人的确是人中龙凤,可国公爷就这么放把账本交给她,会不会太草率了?
“既然我认定了她是国公夫人,让她早点替我接管也好。”
这位国公夫人真是不一般。
老管家心里感叹了句,随后应下。
于是翌日一早,楚怀玉就见两个丫鬟把成摞的账本往屋里搬。
“夫人,这是派来伺候您的贴身丫鬟。”老管家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奴婢半雪。”
“奴婢宛白。”
“见过夫人!”两个丫鬟齐齐行礼。
楚怀玉坐在榻边,揉了揉眼睛,“丫鬟我认得,那些东西能不能搬走?”
虽然她不认得,但一看就不该属于这个屋子。
目光挪向高摞的账本,老管家道:“这是府上的账本,还请夫人过目。”
“府上没有账房吗?”楚怀玉起身走到桌边,一脸不能理解。
“夫人如今是府里的一家之主,有必要对国公府的情况进行了解。府上每个月的开支和收入都要了然于心的。”老管家张口就来:“二少爷和三小姐还年少,这些账本要是您再不过目,账房钻了空子,国公府被人掏空,都没个对证。”
楚怀玉深呼吸一口,闭上双眼,默念了十遍“地位越高,责任越大”,才平复心情。
“我知道了。”
这活寡日子顿时就不香了!
“夫人,您先看,过会儿我把账房给您叫来,有什么不懂的,纰漏的,您问他就行。”
楚怀玉几乎是咬牙应下。
“夫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宛白是个开朗的,主动道:“奴婢自小在国公府长大,这府里的事儿啊,奴婢能知道个八九成呢。”
楚怀玉本来兴致缺缺,一听到这,不由反问:“八九成?”
这小丫头看着也就十岁出头,这么八卦?
宛白撇撇嘴,“除了太过机密的,太过古老的。”
半雪拍了她一下,“你能知道的,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那你可说错了!”宛白不服气道。
“行了行了。”楚怀玉被吵得头疼:“别吵了,你们随便打扫打扫,我先看账本。”
“对了,把这块羊皮地毯丢出去。”
这个朝代的官员允许经商,不由让她在心里狠批国家制度不完善,以后有机会,她必须跟皇上进谏,把官员的商铺都封了。
账本一本本翻开,楚怀玉更是啧啧称奇。
这个顾云廷,简直可以成为京城第一富吧?
珠宝,酒楼,客栈,丝绸,茶叶……什么赚钱他做什么!
产业大大小小,几乎涵盖了所有种类!
“那个……宛白,”楚怀玉尽量压抑自己兴奋的声音,“府里的账目,以前出过错吗?”
宛白停下手里的动作:“印象中出过一次,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这些数字都是真的!她一夜暴富了!
她突然觉得,要好好对那个天天钻窗子进来的男人,毕竟是他把自己从六十岁老头手里拽回来的。
“夫人,一会儿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宛白蹭了过来:“京城,奴婢很熟的!”
就像楚夫人前几日说的,楚怀玉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她把记忆从头到尾捋个遍,也没对京城留下什么印象,多数回忆都是在楚府破败的小院落里。
“国公府下人能随意出入?”楚怀玉挑眉看向宛白。
“自然不是。”宛白朝她眨眨眼睛,小声道:“奴婢可不是一般的下人。”
估摸这是大门大户的机密之一,楚怀玉没多问,决定下午上街转转,顺便看看国公府如今由她掌管的产业。
下午,楚怀玉换了一身素衣,带着两个丫鬟出府。
“夫人,要乘马车吗?”
“低调,低调。”楚怀玉挺着腰杆摆摆手,手差点就抬到下巴边,空捋两下胡子了。
自从看了那些账本,她觉得自己头上顶着四个字“财大气粗”。
走在街上,楚怀玉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古代的繁华市井。
她东瞧瞧西看看,正是新鲜的时候,抬眼就看见有一队人穿着暗红的布衫,扛着大箱子招摇过市。
路过的行人都停下脚,交头接耳的。
“什么人啊?,这么大牌场。”楚怀玉嘀咕了句。
宛白立马凑近,道:“夫人,这是给驸马府里长公主之女的聘礼,前几日就听说了,足足有三十六箱。”
这么多?
看宛白神情变得古怪,楚怀玉来了兴致:“再详细点。”
“长公主之女祝清懿呀。”宛白清清嗓子,“先前一直爱慕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