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冷意,阳光明媚,远远地看去阡陌人家,车马纵横。.柳色如云,桐花灿烂,分明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大气唯美的水墨画。
昭阳街上,经常可以看见有各国官家标记的马车经过。在这个诸侯纷乱的**大陆,公主王子比比皆是,能在史书上留名的却只有那么几个,不多不少。
宿年坐在轮椅上,在大街上难免有几分突兀,总有人会在她身上多停留那么几秒。
“琰城,奏章批阅完后,难道不用接待各国贵族?”宿年问道。
此时慕彻一身湛青色,五官本就生得精致,原先还有几分苍白无力的容颜在阳光下有了几分生气,唯独那双眸子黯淡了几分。他道:“接待各国贵族先搁着,陪你出来走走不妨事的。”
“容钦本就是清闲之人,何不把这事交给容钦?”宿年瞥了一眼意气风发的容钦,这小子有这个本事,平白地将这些才华空耗在章台街。
慕彻还未说话,容钦便一口拒绝,“我说过,对着那些王公子弟说官话,不如在章台街与美人共饮来得真切。”
此话一出,宿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容钦,他似乎思想境界很高。只不过,他举的例子分明是在说,那些王公子弟连青楼妓女都不如。
“小心。”
从洛阳城门口缓缓驰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六马并驾,一旁有几名护卫骑在高头大马上,簇拥着这辆奢华的马车。马车的四边都挂着金色的流苏,湘妃竹被风轻轻吹起,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华丽而高贵。
五品以上的用双数马,五品以下的用单数马。一般情况下,三品以上或者王侯子才能用四匹马,如今在街上看到竟然有人用六匹马,此人定是非富即贵的皇亲。
“卫国王族女眷的马车。”慕彻看着远去的马车上有的标志。
“早闻卫国公主容貌甚美,可惜无缘一见。”容钦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神情表现得并不是很期待着见到这名公主。
卫国公主?宿年脑中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卫国的扶耀主——梅如端。可是,她不过是个诸侯国公主,顶多也是四匹马驾车。
**大陆上诸侯王分为两种,异姓王和皇族分封王。姜国就是因为老祖宗有战功才被封为异姓王,而慕彻的靖国则是因为皇族出生。相比较之下,自然是皇族分封王身份更为高贵。难道说,梅如端的身份即将变得更高贵?
“容钦,你肤浅。”宿年瞪了他一眼。
容钦见宿年不悦,依旧笑意未减,“相比较之下,姜国的钩弋公主更让我倾心,我喜欢美人,更喜欢有思想境界的。”
“那是,那是……”宿年微笑应和着。
宿年和慕彻,容钦四处逛了逛,这种天气正是踏青的好时候,他们带着宿年去郊外走了一趟。容钦说宿年是个不会欣赏山光水色的姑娘,非但不会吟诗作对,反而对如何拿石子扔野兔很感兴趣。他表示,他宁可和王公子弟说官话,也不要陪着宿年拿石头玩。
直到中午,他们三个终于回到了昭阳街。
更有甚者,容钦竟然企图说服慕彻一起去章台街,把宿年一个人扔在昭阳街晒太阳,宿年此时真想叫人把容钦拖下去赏几个嘴巴子。幸好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慕彻,说什么也不放手。
“忻娘,要不要算一卦?”
宿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对此不感兴趣,只听见老道士一句,“忻娘,老道比帝师莫衔算得还要准。”
宿年一愣,这老道士居然大言不惭说自己比帝师莫衔更厉害,实属勇气可嘉,为了表彰一下他的勇气,宿年随手在他的签筒里拿了一支签。递交给那老道士时,他突然间皱起了眉头,长叹一句:“你……”
宿年见他不说下去了,连忙说道:“老先生,您挺住,这年头大言不惭说自己比得过莫衔那个神棍的越来越少,您要是挺不住了,莫衔那厮就得瑟了。”
老道士被宿年忽悠得有点不悦,写了四个字在桌上“第一公主”,但他还是没有说出签文。
宿年懵了,他怎么会知道?莫衔,你小子有对手了。
“琰城,你……你也抽一支签吧……这怎么会……”宿年喊了一声慕彻,宿年想知道这老道士是否也能测出慕彻的命数。
待到慕彻将他抽到的竹签交给老道士时,老道士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彻,似乎也隐忍了很久,正了正衣冠,朝着慕彻作了一揖。
慕彻一怔,连忙扶住老道士,笑着问道:“老先生拜我做什么?”
“您受得起这一拜。”他用了“您”这个字,显然那支签文震撼了他,可他还是没有说出其中的内容。
容钦还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先生,字儿写的不错,和这丫头有得一拼。”说罢,随手也抽了一支签,递给老道士时,他竟然惶恐了起来,手一抖,竹签掉在了地上。
第三支竹签,老道士最为反常。
“这……”老道士嘴角在颤抖,“若是老道说出这签文的内容,必遭天谴。倘若公子有心,他日功成名就,莫忘了,爱恨不可随心所欲。公子如今几何?”
“十八。”容钦答道。
老道士望了望天,长叹着说道:“尚小,尚小,倘若十年后真如此签所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容钦似乎听懂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淡淡说道:“老先生,这一签文就作废了,莫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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