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猪喂了,鸡饱了放出去了,院子清理了,最后还剩下衣服没洗。
叶娟叹口气,好在是夏天,衣服薄,过个水去了汗味就行,可还是撑不住人多,一人一套也够她洗一会了。
双手端着已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向溪边走去…
等不见了叶娟,小吴氏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同时跟着出来的还有她的婆婆老吴氏。
“娘,娟子这丫头怎么话越来越少了?原来还会哼两句的,现在怎么成这鬼样子?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哼!贱皮子呗!别管她,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老吴氏漠不关心的说。
叶娟虽然是小吴氏的亲身女儿,但她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她认为这女儿生来就是个讨债的,于是嘴巴随便念叨几句就去厨房忙去了。
天虽然亮了,但这么早就来溪边洗衣服的也就三五个。
邻居叶奶奶看着叶娟托着个大木桶,心里虽然怜惜可也管不着。
她心里暗骂:“这老吴氏婆媳俩真缺德,居然把自家亲孙女当作奴仆对待,真真是少见!”
叶娟也看到了叶奶奶,与他们家还没出五福。
这位老人心善,曾有几次偷偷的塞吃的给原主,原主吃的唯一一次鸡蛋也是这位奶奶给的。
她不由得对着叶奶奶轻点头算打招呼。
她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老人说笑,就怕引来老吴氏的叫骂,因为脑海中已经历多次被折腾了。
于是找个小角落静静的独自一人清洗着,等她快洗好时溪边终于又来了几位妇女,与往常一样,似约好似的均离她远远的。
叶娟清洗好所有衣服,又艰难的端着更沉重的木盆向叶家而去,身后众人看她可怜的样子又纷纷小声说着什么…
站在院墙外,听着院内杯碗交错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同样的不被待见也开始了,此时此刻,全家除了她全都吃上了早饭!
而她呢,还不能就此脱手,先得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抖开晾晒起来再说。
半刻钟后,每天早晨该做的除了洗刷碗锅,就剩下去山上打猪草了。
叶娟终于能缓口气,慢慢的踱步进入了灶房。
灶头上很显眼的位置摆放着她的早餐——一碗没有油盐味道的、没有切碎的野菜汤,也或叫熟的猪食。
而她不管情不情愿,是必须得吃的,因为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叶娟无力的叹气,不管味道的快速灌入肚子里。
等她吃好饭时,堂屋中早已没有人声,只有残羹冷炙在等着她收拾。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小吴氏从房间冒出来,“赶紧的去山上给老娘打猪草去,可别给老娘偷懒!成天的就知道吃我的用我的,个懒丫头!”
叶娟没作声,她懒得搭理这个二百五的娘,这个没心没肺的亲娘真是够够的了!
背起破背篓并拿起平常用惯的破镰刀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切!什么德性!”
小吴氏看到女儿居然敢不搭理自己,特别是居然敢昂着头走出去,很是气愤。
可她也不想在家里看到她,还是忍着气让她走了,不然去的晚了猪草可不够猪吃的,那岂不得掉膘?光想想就肉疼。
而进入大山的叶娟也不敢休息,一直忙着到处找猪草。
村子里天天有人上山,附近的猪草差不多都打秃了,叶娟只能背着篮子向深山去一点。
虽然危险但也没办法,因为在外围她就是忙碌一天也完成不了两口猪的三餐食。
差不多挖了一个多时辰,早晨的一碗野菜汤早就被常年空着的胃吸收消化了。
此时的胃里什么都没有,叶娟饿得直发慌还直想吐酸水,她忙停下来找能吃的好填填肚子。
她不认识什么野果子,只要看到有虫鸟吃过的痕迹她就吃,有时心里也想着,万一被毒死了说不上还能回家呢!
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不开眼让她来穿越。
她又忙合了会,估计这一篮子压实,也得有二十斤重,好在下午还得上山,也就不着急了,动作也就慢慢的缓了下来。
篮子满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了,返程相对来说心情就轻松多了。
等从山上看到村子时,她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不然早回去还是有得忙。
山下的叶家村,叶姓占了六七层,其他多数是杂姓而居。
而村里的房屋多数也是木头结构,因为就近取材嘛。
毕竟这里背靠大山,所以建房成本相对来说并不高,哪怕最穷的人家也能盖个大院子。
从这土丘上就能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
叶老爷子老两口其实并不是很老,老爷子也才五十一岁,而老吴氏只比他小一岁。
老夫妻俩三儿一女,五个孙子两个孙女,也算得上人丁兴旺了。
他们家的院子也不小。
坐北朝南的正屋有六间,开了两个正门。
据东首的那间当然是叶家大家长居住,即叶老爷子老两口的房间。
第二间是堂屋,也是平时吃饭招待客人的地方。
东首起第三间也由堂屋进入,是长子叶槐山夫妻两的房间。
他们俩现在还很年轻,正当壮年时。
叶槐山今年三十三岁,而小吴氏小了两岁即三十一岁。
从西边数第三间,是叶老二叶竹林及妻子王氏的房间。
叶老二三十一岁,他与嫂子小吴氏同龄,不过他的月份比小吴氏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