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方文博端起酒杯敬甑勇。
“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咱们不问,只要不妨碍咱们店里生意就行,可目前看王夫人行事,难!
我们也不能被动,万一王夫人行事嚣张,直接找人给店里搞事怎么办?
店里如果真出事了,张太爷可不会顺着我们,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不相信王夫人的嚣张与张太爷没有关系,说不定还是他默许的。”
甑勇听后觉得这方文博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解决办法?”
“这就要看勇掌柜你了!
我也就有几个小钱,只够家人维持生计的,没什么能耐。你看送点礼给张太爷行不行?”
方文博又补充,
“但不是我去送,还得请勇掌柜你这座大山出头。
如果我去送,估计进不了门是小事,就怕东西送了被人贪了不说,还可能再被人揍一次,到那时店铺能不能保住就两说了。”
甑勇大笑起来,拍了拍方文博的肩,“兄弟你抬举我!”
“这可不算抬举,你现在是比我有本事,咱不能睁眼说瞎话。”
甑勇心想:“现在啊!”
而方文博虽然心里认可此时的他比不上甑勇,可他不认为以后一直这样。
他会努力的,他可不想以后自家有点事了,媳妇总会想着去找别人来解决。
之后三人又商量了送礼一事,一顿晚饭就这么聊过去了。
甑勇走时,带着二百两的银票及四样礼物,这是送给张太爷的。
另外一份,是他自己的,有个瓦罐装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有四样香茗阁的糕点。
二人送走了甑勇,收拾一下也就回房了。
“明天起,你出门带两随从吧,这样的事再来一次可真够人受的。”
叶娟边铺床边与方文博说,“你可别拒绝,就是给你跑跑腿也好,咱们既不缺人也不缺钱,你带着人我也放心。”
方文博本想伸手帮忙,却被叶娟拍开了手。
他笑眯眯的看着叶娟打开被子收拾他们二人的床,这会暖心极了。
“我这次大意了,居然逞匹夫之勇。”方文博受教。
叶娟白了他一眼,飞快的收拾床铺。
这年代的床真讨厌,虽然好看,可不太方便收拾,床的三面都围挡着,每天起来叠被子晚上又拆开被子,哪有以前的席梦思方便!
“我来!”方文博看着叶娟爬上爬下的整理盖被,还是伸出了手,不然他干坐着,就会下意识的盯着叶娟的背影胡思乱想。
夜很深了,守在门外的黄妈没听到二人说话,估计主子们都睡了,她这才到边上的偏房歇下。
两天后,甑勇派人来说,事情解决了,让他们安心就是。
于是方文博继续他的学堂生涯,只不过后面跟了两个尾巴,春分与立夏。
生活恢复了平静,叶娟就想起之前要办的事,赶紧让黄妈去找中人。
黄妈刚出发不久,门房就迎来了一位妇人,她丢下来一份请柬就走了。
因为春分与立夏跟随方文博去了学堂,所以叶娟又从城东的宅子里把邱大强夫妻叫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小厮秋分、冬生。
所以这次从门房拿请柬过来的是邱婶。
叶娟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王夫人。
请柬很简单,最平常普通的一种,邀请她三日后到县衙一聚。
这得多不待见她呀!
一个下人随随便便的把请柬朝门房一扔就走了,而请柬上,最简单的邀请对象都没写上。
“这是抢夺不成打脸来了啊!”现在对方势大,叶娟也没有办法,只能忍。
过了一会,黄妈带着中人回来了。
中人身后跟着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厅外,等着叶娟召见。
“少奶奶,我把人带来了,就在外面,现在是把中人带进来还是您自己出去?”
“喔,回来啦,我出去吧。”叶娟放下手里的书本,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二十几个人已经男女分开排队站好。
“原来是方家少奶奶呀!这可真是老主顾了。”中人是一个婆子,姓王。
王婆子长得瘦小,可个性却恰恰相反,很凶悍。
“王婆,我今天要的,是要会侍弄庄家的,这个黄妈应该跟你讲过。”
“少奶奶放心,黄妈讲的透透的。”王婆子指着人群,“这里不论男女,都干过农活,有出生农家的,也有以前主人庄子上的佃户。”
“好,我自是相信王婆的。”
叶娟看向众人,“会种植水稻的站出来。”
下面二十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从人群中犹犹豫豫的站出来七个人。
“来从你开始,把你之前做的事情跟我说一遍。”
叶娟手指着其中一位年纪大的男子,这人大约四十几岁。
被点名的男子叫黄山,他不知道这位少奶奶想要他说什么,所以他手足无惜的站着那,嘴巴动了两下又抿紧了。
“不要紧张,说说你之前在主家做过什么事情。”
“是…是少奶奶。”黄山开始有点打结,他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
“小人之前没有在主家干过活,是因为家乡发大水,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媳妇儿子逃荒。
逃到这里时小孙子生了病,用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可病还是没看好。
而小人大儿子这时候情况也不太好,也要银钱治病,所以我与老伴就商量着自卖自身。
没想到儿子与媳妇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