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据说黎家大小姐要学咱们汉人,抛绣球招亲呢!我们经过市集的时候,看到市集中心,彩楼都搭建起大半了!”
铃儿眉说这位黎家大小姐,是不是胆特大?咱们汉人这么多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也没几个敢这样抛头露面——”
“抛绣球招亲,只存在于话本传说,没想到,真有人照做啊!”
席月一听,立时来了兴趣:“这位黎家大小姐,就是八洲四域四大美人之一的黎婉吧?果然是独立特行,女中豪杰!明天什么时候抛绣球招亲,我们也去看看!”
铃儿也是这么想的,才把这话题抛出来。
玲珑瞅了瞅两人说:“明日午时。可是小姐,广左走时,再三叮嘱我们好好看住您,别让您随意行动啊?您这脸......可大不同往日了!”
席月摸摸自己脸,想起那条束胸带,手一拍:“我有办法!明日,易容改扮,包你们认不出我。”
玲珑轻轻一笑:“那......倘若我们轻易认出来了,小姐您能放弃出门打算吗?”
席月皱皱鼻子,捏了玲珑脸蛋一把:“真讨厌——玲珑你这小管家婆!”
三人嬉笑打闹一番,最后席月也没搭理玲珑话茬,玲珑暗暗摇头。
有了意外的关心分散注意,席月今夜终于能酣然入梦。
她不知道,晚间宫九悄悄飞进来,在她房间挂了一宿。第二天大早,不用铃儿玲珑服侍,她自己爬起来梳洗:
梳了个高马尾,找根丝带学着男子绾住;用束胸带裹了上身,从空间袋翻出一套男装换上——
对镜照了照,雾里观花看不真切。但她个子高,胸前平平,至少从身材是看不出明显破绽的。
唯一美中不足,大约是相形男子,瘦了点?
摇开一把折扇,旋转两圈,想到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信心满满回笼,拽开大步,走出房间。
门口刚撞上端水进来的铃儿,猝不及防见小姐闺房出来个男子,这一惊吓非同小可!
当啷一响盆子掉在地下,水泼了一地,她张口就要叫——席月赶紧扑过去捂住她嘴巴:
“是我是我!铃儿,是我呀——”
铃儿瞪圆两只眼,呜呜连声。席月松了手,铃儿兀自惊诧莫名:“小......小姐?果真是您?”
她还不信,双手在席月胸前摸了又摸:“您、您这......”
她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
席月给她摸得满脸通红,抓住她爪子:“布带缠的!别摸了,你家小姐......那啥还在。”
铃儿瞬间也脸红了,缩回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席月,惊叹:
“小姐,您这么一换装,方才我当真以为有陌生男人进了您房间呢......可把我吓死了!”
席月得意洋洋地摇开折扇:“你玲珑姐姐还不信我能换装成功呢!走,也吓吓她去!”
两人促狭心起,一拍即合。铃儿盆子也不捡了,领着席月,直奔玲珑房间。
现在庄园大,她和玲珑,各住一间厢房,只离席月卧室近,为方便起夜侍候,晚上房门都没关死。
铃儿用力推推就把门推开,和着席月,两个蹑手蹑脚摸进屋。
只见玲珑平躺着,裹了两床棉被,呼吸平稳。睡姿如人,规规矩矩。
席月打个手势让铃儿先躲起来,自己脱掉靴子,摸上床,掀起被角,钻进被窝。刚把一只手搭上玲珑香肩,玲珑醒了——
睁眼见到席月近在咫尺的脸,窒了窒,放声尖叫!
席月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啪啪啪!脸上挨了玲珑狂乱扇过来的好几巴掌,身上又给踹了重重一脚,哎呦一声,跌出床外。
玲珑听得声音熟悉,刚有点发怔,铃儿从旁边蹿出来扶起席月嚷嚷:
“玲珑姐姐你真是睡糊涂啦?她是小姐、她是我们小姐啊!”
席月捂着自己差点被搔花破相的脸,欲哭无泪:
“......为什么实际情况跟电视演的不一样?不应该是玲珑你吓得又哭又叫的吗?!”
玲珑彻底清醒过来,赶紧下床同铃儿一起,把席月架起扶到床上坐下。又是笑又是嗔:
“小姐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子跑来呢?要是大半夜,指不定被您吓死了!”
席月白她一眼:“大半夜估计被吓死的也不是你!”
玲珑和铃儿忍住笑,打水帮她重新梳洗。
席月自讨苦吃,也不好抱怨什么。
铃儿笑着说:“别说,小姐这么一变装,不止玲珑姐姐,方才我也没瞧出来,水盆都打翻了呢!”
“现在我这样走出去,不怕被谁认出来了吧?”
席月重新高兴起来:“说不定黎家大小姐和你们俩一样,肉眼凡胎,识不出姐的庐山真面目,绣球砸中我的头呢!”
“小姐您想太多了!”
铃儿噗嗤一笑:
“黎家大小姐抛绣球招亲,彩楼周围,全拦起来了。只有被黎家审查通过的,当地权贵且是青年俊才,才有资格入内。其他人那,都只有远远围观的份!”
“这样啊......”
席月有些失望。
不过细想,这也在情理之中。
现实不是话本,黎家没这么蠢,为满足自家小姐玩心,就将其终身大事托付于一个小小绣球身上。
难不成绣球砸中一个乞丐,他们还得把自家小姐嫁出去?
有资格参与抛绣球招亲的,必须是门当户对、事先心照不宣的家族子弟,才合情理。
话是如此,席月依旧决定去瞅瞅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