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恍然,伸手摸腰间小挎包,实则从空间袋取了一锭十两大银,交给广义:“这个足够了吗?”
广义接了,抱拳:“请二小姐等候属下消息。”
目送他大步走了,席月也没了继续练武的兴趣,带着铃儿和玲珑回到院子。铃儿小心看着席月沉重的脸色,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
“二小姐,这事要告诉三小姐吗?”
席月摇摇头:“等广义打听到具体消息再说。”
她们焦急地等到掌灯时分,广实才偷偷摸摸来到她们院子:
“二小姐!属下打听到了:蔚家,确实是来商定婚期的......但是,据说蔚老爷子前段日子感染风寒,久治不愈,希望提前婚期,接三小姐过门,好冲冲喜。”
“啪!”
席月硬生生拍碎了一张桌子,见到大家惊震的眼神,才勉强熄了熄火:“冲喜?冲什么喜?!他们当我三妹是什么——婚期提前到几时了?不是说等我大哥他们巡视回来再办吗?”
“广实说:是......”
广义再憨也感觉出屋子气氛不对,顿了顿道:“是三日后。介时蔚家会大早登门迎亲。”
“二小姐,她们这分明是趁大人和大公子不在,先斩后奏,造成既定事实!”铃儿沉不住气:“让我去告诉三小姐她们!”
席月想了想:“好,你给三小姐和三姨娘送个信,不过别让她们轻举妄动。我去见见余氏,看她怎么说?”
“那......”广义踌躇着说:“属下先回前院。二小姐若有吩咐,可着人前院知会属下一声。”
席月点头。广义走后,铃儿去席柳处;席月带了玲珑,换了衣裳往余氏正院来。
她满肚子火气,一路还想了无数对方可能的搪塞对答,却不料,她连余氏院子都没得进。景儿和余氏身边的江嬷嬷带人把住大门,只称余氏微恙,任何人一概不见。
身为庶女,她又不好硬闯,到底心存了留有余地的希冀,徘徊一番,转往席柳处。
半道上,碰到去而复返的铃儿,双方都是惊诧:
“二小姐,您这么快就见过夫人了?夫人怎么说?”
“夫人关门谢客,根本就不见二小姐。”玲珑道:“铃儿,你呢?三小姐现在怎样?”
铃儿一脸沮丧:“我也没见到三小姐!巧儿说三小姐已经睡下了,让我明日大早再去。我......我寻摸自己身份,也不好惊动三小姐,只能先回来了。二小姐,您现在还过去三小姐那边吗?”
席月有点不知所措:“三姨娘呢?也睡了吗?”
铃儿点点头:“三姨娘身子一向不大好,一般情况,比三小姐还歇得早。”
席月无奈:这帮子古人,晚上没娱乐活动,一个安寝得比一个早。想想迎亲是三日后,尚有充足时间,便带铃儿和玲珑先回去,打算第二天再说。
一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天没亮隐隐听到远处有鼓乐之声。先还以为是做梦,那声音却一直缠绵耳边,扰人清梦,她烦躁地在床上翻滚一圈,把枕头压在自己脑袋上。
然听到房门碰的一响,有人直撞进来: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蔚家迎亲队伍上门了啊!”
连唤数声,席月顶着鸡窝头直蹦而起,一头一脸地懵:
“迎亲?!”
“......不是说三日后吗?!”瞪着面前惶急的铃儿,席月兀自没搞清楚情况:“你确定是蔚家?!”
铃儿急得直绞手指:“二小姐,妆儿偷偷溜去看了,确实是蔚家的迎亲队伍,如今正停在前院正门。很明显昨日广义探听到的,是假消息!二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快!快帮我梳洗!”
席月冲到门口,又退回来,催促铃儿。两人正自手忙脚乱,玲珑等人又匆匆进来:“二小姐,咱们院子被封了!”
“......”席月懵逼回头:“被封?你说什么被封?”
“二小姐!就是咱们院子,被府兵团团包围住了!”
梅儿脸色苍白:“余嫂子大早起来扫院子,就发现院门被从外面上锁了。我和鲍嫂子方才照例想出门采买,也被拦下了。府兵说:没有夫人命令,任何人今日不准进出这座院门!”
“咔嚓”!
席月手里的木梳一折两段,她披头散发猛地起身,两眼猛火熊熊:“敢封我的院子?她吃熊心豹子胆了!”
自己动手,把头发胡乱挽了个丸子头,穿了练武时穿的短靠,摘了床头悬挂的佩剑,直通通奔院门。铃儿等人跟在身后。到了院门前,果见两扇大门紧闭,拉了拉,不动,推了推,也没反应。
她一时间怒火上头,退后半步,飞起一脚,哐啷一声巨响,把两扇门板踹得飞了出去!
外面响起一连串哀叫,不知道那门板砸在哪几个府兵身上,引发联动骚乱。
席月跨出门,十几杆长枪横架在她身前,拦住她。
她怒视身周一圈冷脸相向的府兵,欣儿壮着胆子躲在她身后:
“你们眼睛都瞎了?没、没见这是二小姐吗......还不快滚开让路?!”
一个身板挺正,其貌不扬的高个男子缓步排众而出,抱拳施礼:“二小姐,这是夫人之命,只是请二小姐安生在院中呆过今日而已。还请二小姐体恤属下,勿让我等难做。”
“二小姐,他就是广实。”铃儿压低声音。
席月打量广实一眼,嘴角溢出冷笑:“这倒奇怪了,平白无故,夫人封我院子?莫非她现在正有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