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觉得也是,小赵他们在吗?你请他两接电话。”
“好、好,您等一会儿。”
韩大爷接完电话,来到儿子面前,脸上的怒容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声说:“韩大路,你长本事了,让县高官的儿子给俺下话哩,俺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说情也白搭,你死了当干部的心!”
韩大路这时才敢搭腔:爹,俺知道错了,俺没想过当干部,跟您回家种地,机务段我没脸回去了!”
“哎,这才像韩家子孙哩,起来跟俺回家去,知道你务习庄家是一把好手哩。”
韩大路摇摇晃晃地起身后,给周师傅深深地一鞠躬,垦求道:“周师傅,拜托您给俺两位师傅和牛主任说一声,韩大路对不住他们!”
“大路,不全是你的错,单位希望你回去哩,你师傅和牛主任天天盼你回去呢!”
韩大路感激地问:“周师傅,此话当真?”
“句句是真……跟我回去吧?”
韩大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并威严地发话:“大路,跟你周叔叔回单位,干不出样儿别要回来,韩家没有软蛋!”
丢下这句话没,韩大爷收起皮鞭,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大路的大姐、大哥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爹,先后走出人民饭馆。
待韩大爷他们远去,小赵、小王和张小六恰好通完了电话。
二人走到韩大路跟前,异口同声地说:“班长,你再考虑考虑,在税务局工作,我们战友几个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好!”
韩大路抱起双拳,连连作揖,说:“感谢战友的美意,我可不敢和爹对着干,韩家的家法不饶人哩!”
周师傅插话:“两位警察同志,我看不要为难韩大路了,韩大爷的那一关难过哩!”
两位战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要陪韩大路去医院处理伤口,被他婉拒了。
这一夜,韩大路不敢回大姐家,和周师傅住在了县城的一家小旅馆。
翌日,周师傅早早起床,候在邮局门口,邮局刚一开门,周师傅急忙请邮局工作人员接通了牛主任的办公室电话。
“牛主任,我是老周啊,你让我了解的情况搞清楚了。”
“哼哼,那个逃兵还好吧?”
“他不是逃兵……”
“哦,原来我们错怪了他,韩大路什么态度?”
“韩家的家法严厉,他虽然被县高官安排到了税务局,但韩大爷死活不同意。”
“周师傅,人往高处走嘛,既然韩大路不是真逃兵,税务局工作多滋润,你告诉他别回来了,乘务员太苦了。”
“牛主任,韩大爷说了,韩大路要是不回三岔口,就得回家种地,两条路,二选一。”
“啊,韩大爷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嘿嘿,看来韩大路将来一定能成气候……”
“牛主任,你这样说,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胡说八道,韩大路不来上班,你心上吃什么力?”牛主任故意怼老周。
“嘻嘻,我抖胆当着韩家人的面说,机务段领导等韩大路回去上班呢!”
“啊,你一个外单位的人敢做机务段的主,真是胆大包天哩!”
“你是没见韩家的家法,我只有这样说韩大爷才勉强绕了韩大路,不然他得浑身皮开肉绽。”
“啊,原来如此,你做的对,韩大路是我放回去的,你把他给我带回来,我请你喝酒。”
“嘿嘿,感情好,我要喝西凤酒。”
“没问题,再见!”
周师傅回到旅馆,韩大路刚刚睡醒。
周师傅说:“大路,快起床,先去我家,把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