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两位战友送韩大路和李娜向上杰村进发。
吉普车底盘高,走山路没问题,四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达韩大路家门口。
韩大路和李娜下了车,小赵说:“老班长,现在17点多了,我们得抓紧回局里,21点警车必须入库,这是规定。
请给令尊、令堂和你哥嫂问好,来日方长,下次有机会一定吃你妈妈亲手擀的臊子面。”
韩大路和李娜感激不尽地说:“二位辛辛苦苦跑一趟,连口水都没喝,太不好意思了!”
“哈哈,老班长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是李娜教的吧?客气什么,再见!”
李娜高声说:“路上开慢些,主意安全,二位有空请来冀东,我们请你们吃饭啊,一言为定!”
二人在车里高高兴兴地应答,随即一脚油门,吉普车绝尘而去。
韩大路和李娜走进家门,韩大爷和韩大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李娜礼貌地给老人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韩大路嬉皮笑脸地纠正:“娜娜,我们已经领结婚证了,已经是一家人了,你应该叫爹和娘!”
李娜闻听此言,脸色腾地红到了脖子根儿,显得手足无措。
韩大娘快步走山前,紧紧拉住李娜的手,情不自禁地说:“不要紧、不要紧,叫什么都行。
路路,以后啊不许为难娜娜,我活了六十多岁,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李娜听到韩大娘的赞美,不由自主地改口:“娘,我也是凡人一个,您过奖了!”
李娜的这声娘,令韩大娘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疼爱把李娜拉到炕沿上坐下,低声问:“想吃啥?娘给你做。”
“娘,我们一下车,大路的战友请我们下馆子……还用吉普车送我们来上杰村,您老人家也坐下,歇一会儿,我不饿。”
韩大娘攥着李娜的手,一直不想松开,生怕天仙似的儿媳妇飞走,眼睛没离过李娜的脸蛋儿。
韩大娘懂中医,她不由自主把住李娜的脉搏,居然发现李娜是喜脉。
她差点儿叫出声,突然觉得不妥,再次进行验证,没错,是喜脉。
她强力克制住内心的疑惑,借故说:“娜娜,你先歇歇脚,我让大路到耳房帮娘取个东西。”
“娘,需要我帮忙吗?”李娜乖巧地问。
“不要、不要,你初来乍到不能随意走动,农村讲究多,等祭完祖,你才能走东串西哩。”
“娘,我记住了,您去忙吧!”
韩大路随娘走进耳房,脚步还没站稳,娘心急火燎,压低声问:“路路,给娘说实话,你和李娜同过床了?”
韩大路心里一惊,脸红脖子粗,扭扭捏捏地回答:“娘,您怎么知道?”
“我的祖宗,娘给娜娜把脉了,她是喜脉,还能有假?”
韩大路一蹦三尺高,激动地承认:“娘,我们就是同房了,我有儿子了,太好了。”
“路路,你悄点儿声,被左邻右舍听见,娘的脸往哪儿放?去把你爹叫来,我得跟他商量。”
韩大路回到上房,眼睛里精光四射,显得喜气洋洋。
他克制住激激动的心情,高声说:“爹,我娘让你去耳房说话。”
韩大爷把旱烟袋揣进兜里,自言自语道:“这个老太婆,有什么话还不敢当面说?”
韩大爷刚刚跨进耳房,老伴儿急不可耐地说:“你儿子干的好事儿,娜娜有喜了,你可得拿主意,咋办哩?”
“什么,不要胡说八道,路路不会干蠢事吧?”
“哎,你儿子都承认和娜娜同床了,肚子里都有孩子了,从脉象看可能是个男娃儿?”
“嘿,这个兔仔子还真有本事,老子把他赶回机务段,阴差阳错地交上了桃花运!”
“你这个老东西,让你拿主意,你倒夸奖儿子有本事,真是为老不尊!”
“哈哈,不愧是老韩家的后人,传宗接代也不甘人后,真有两下子。”
“老东西,你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四个月后,娜娜肚子出怀,你为亲家想过吗?”
韩大爷一听,挠挠头,低声说:“老太婆,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只顾自己高兴。
要不这样,今晚祭足,你赶紧糊四个灯笼,准备祭品,天黑后全家人上坟。
明天,请左邻右舍吃顿臊子面,就说儿子和儿媳工作忙,简单举办个婚礼,堵住乡亲们的嘴。
后天,我们随儿子去见亲家,亲家含辛茹苦把女儿抚养大,突然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心里肯定难受,我们可不敢得了便宜卖乖!”
“嗯嗯,就这么办,我湖灯笼,你去请乡亲们,一会儿,大儿子、大媳妇从田里回来,一起动手。”
韩大爷脚下生风,挨家挨户去请人,韩大娘和韩大路糊灯笼。
李娜好奇地问:“娘,有什么喜事吗?不过年不过节,糊灯笼干啥?”
韩大路抢先说:“我们这里祭祖是晚上,子女结婚前得上坟,需要四个红灯笼,祭完祖的第二天举办婚礼。”
李娜一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地问:“娘,大路说的对吗?我怕他糊弄我!”
韩大娘笑盈盈地回答:“娜娜,路路他没胡说,娘懂中医,前面给你把了脉,你有喜了,路路告诉我实情了。”
李娜一听,瞬间满脸通红,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韩大娘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李娜面前,心疼地说:“娜娜,我替大路给你道歉,他不懂事儿,害的你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