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华那一掐是使了真劲的,以至于干惯苦活累活的随发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随发不能理解地偏过头去看自己的老婆,完全想不明白自己跟随意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掐了。
王春华见丈夫看过来,气得瞪了他一眼。
随发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先说一半的话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被打断。
他是个实在的人,再要他开口往下说,他又觉得奇怪,干脆保持沉默。
随意眼神好,早就看出来养母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不过,她没有说破,只当没瞧见。
刚好,随意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随意拿起放在茶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陈凯的来电。
她早就知道陈凯会给她打电话,也知道陈凯打来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随意拿起手机站了起来,先按了接听,然后跟养父母说:“爸妈,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就当这里是自己家,要喝什么茶,自己泡了喝。”
随发点点头,王春华脸上堆笑着说:“好,你去接电话吧。”
随意走到一旁后,王春华开始小声地责骂丈夫,“你是不是蠢啊,我们从家里走过来看她母女,又是提着礼物,又是牵着孩子,我们不累吗,吃她一顿好些的饭菜怎么啦,你拦着做什么?”
随发没想到自己竟是因为这种理由,才被老婆给掐了一下。
他不明白王春华的想法,吃什么,在哪里吃,有那么重要吗?
他轻叹一口气,低声跟王春华说:“随意在这个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她哪里能请得动陈凯回来给我们点菜,她自己现在又没上班,哪里有钱从饭店给我们点菜。”
闻言,王春华又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怎么知道她没钱,说不定她这几年已经存了一小笔的私房钱了,不然她会主动开口要从饭店给我们点菜,也就你这样老实的粗人,才会认为她没钱。”
随发担心随意回来听见了,转过头去看随意在哪里,发现随意还在院子里打电话,这才继续劝自己的老婆,“哎,随意怎么说也是我们养了二十来年的孩子。她出嫁的时候,我们也没给她一分钱的嫁妆,她也没跟我们要过金子之类的东西,已经是一个很乖巧孝顺的孩子,你又何必为难她。”
听见丈夫说的这些话,王春华气的脸都红了,她咬着牙戳了一下丈夫的脑门,“我说你是不是猪啊,你也知道我们养了她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我们花在她身上的钱还少吗?她嫁人,我们才收了她十万元的彩礼,亏了多少钱你算过吗?你还觉得没给她嫁妆,心里愧疚啊?还觉得她不跟娘家要金子,是乖巧孝顺啊?我……真是会被你气死……”
随发见老婆越说越激动,担心被随意知道,只好唉声叹气一回,不再说话。
王春华见随发沉默不语,反而更生气,正想再骂他几句,随意就从门外进来了,还笑着跟他们说:“爸妈,陈凯在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