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的身体状况目前不错,请继续保持。”一位满脸白胡子,蓝色瞳孔的老者说道。
这便是负责给傅景治疗的医生,也是给他带来希望的人。
“谢谢!”
医生离开,他平静地躺在床上,茫然地看向天花板,盯得太久,忽然想起什么。
他赶紧拿手机看了看日历,原来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通讯录里首页一直躺着一个名字:宁夕,他每每拿出手机,都会调到这个界面凝视许久,最终,他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好不容易给她的平静,他不想打破。
但他却是特别强烈地想要知道她在干什么,于是,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她今晚干嘛?”
“和范洲去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还开心拍照拥抱了!”
他愣了愣,空洞的眼神里暗淡无光,枯槁的手青经凸起,像老人的手掌一样,他太瘦了,瘦得不能撑起皮肤。
“是吗?”
他挂断了电话。
随后有信息发过来,是几张图片,一张是她和范洲笑着拍照片的,另一张则是他们在餐厅面前拥抱。
这画面实在刺眼,看了以后,心更疼了,撕成了两半,又揉碎了的疼痛感。
他赶紧把手机锁屏,扔得远远儿的,心里默念着,她好就好……
“傅先生,今天还好吧?”
不闻其人先见其声,清脆得如山涧的清泉,甜得如腻死人。身材娇小,玲珑剔透,眼睛如葡萄一般圆,古灵精怪的模样,像天上下凡的精灵。
此人是程玉溪,傅景的专属营养师,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我今日不想吃东西。”
“你是不要命了吧?这种情况还敢不吃东西?马上就做好了,你必须吃!”
别看她人看起来像小萝莉,性格是极其地强势,尤其是对待自己的病人。
傅景只觉得她太吵闹,“出去!”
程玉溪从十岁开始就来这儿读书,但关于国内的各种文化习俗她都是耳熟能详的。
“不会是……哦~今天情人节呢,你是不是在思念谁,所以吃不下?”
傅景憋着一股气,他不回答,她也能看得出来。
“那有什么啊?如果我是你,就先以身体为重,等身体好了,健健康康地出现在她面前,比什么都强。”
她可算是说到了傅景的心里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要死,就安安静静地离开。
如果要出现,就以一副健康的、精神满满的身体出现。
“端上来!”
程玉溪做了一个作揖状:“遵命!”
她就是有本事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其实在这之前,傅景已经聘请过好几个营养师了,只有她最终留了下来。
如果不是她有高招,恐怕也是被赶走的命运。
傅景正在病痛折磨中挣扎,同时深受感情的折磨,他以为宁夕已经移情别恋了,持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
梨园路,某家咖啡厅
“宁夕,你真的和范洲在一起了?你明明知道我爱他,你也说过会帮助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出尔反尔呢?”
南夏面色苍白,昨天晚上哭了一夜,知道怀着孩子的好好休息,可她顾不了那么多,她以为自己被范洲和宁夕背叛了。
宁夕一觉醒来,就接到了南夏的夺命连环call,这么急匆匆的找她出来,还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没想到是问这个。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出尔反尔了?”
南夏也不多说,直接把照片放在她的面前,“证据确凿!并不是我空口胡说!”
宁夕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解释道:“南夏,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和范洲在一起。
至于这个,我来解释!他说愿意告诉我傅景去了哪里,前提是陪他吃顿饭,你也知道我找傅景有多辛苦,不得已才为之。”
南夏委屈得很,任何人都可以和范洲有暧昧,偏偏宁夕不行,因为自己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
“那照片呢?鲜花呢?拥抱呢?”
“照片也是他要求照的,威胁我笑,鲜花是他强制送的,威胁我必须收,拥抱是他趁我不注意的硬来的,我狠狠拒绝了。”
这个回答虽然很真实,但南夏还是不满意,醋坛子被打翻了,说什么都觉得是谎言。
然宁夕关心的重点是,“这个照片你从哪里得来的?”
“昨晚我将要睡下的时候,突然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打开一看就是这些东西。”
宁夕想了想,难道有人要挑拨离间她们的关系?
路婷不可能,她现在被陆慎延禁足,连家门口都出不了。
那是?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些捕风捉影的照片,而且还发到了你的手机上?”
南夏摇摇头,一孕傻三年,她最近记性很差,也很嗜睡,也很少思考了。
“我认为可能是陆慎延,他想要让你对范洲死心,同时,又能够离间你和我的关系。不然你说,我和范洲不是公众人物,怎么会有人二十四小时跟踪并偷拍我们呢?”
南夏一拍脑门,“对啊!我就说啊,怎么会发给我?还偏偏是你们俩?你对傅景情有独钟,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对吧?多长个心眼儿吧!陆慎延占有欲很强,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和范洲眉来眼去的。另外,你们见面的时候也隐蔽一点,别再我行我素了。”
宁夕看了看她的小腹位置,有些话在心里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