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孟氏喝道:“将这钱妈妈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于是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不由分说地将地上试图挣扎的钱妈妈拽走了。
“起来吧。”孟氏说着,指了指林妈妈,示意一旁的雪萍雪烟扶她起来。
“林妈妈,此事你做得不错。对付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绝不能轻易放过。只是,下次不可再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了。”
“奴婢谨遵大娘子教诲,”林妈妈迟疑了一会,又道:“其实若不是那钱婆子态度强硬,死活要拦着奴婢,也不至于……”
“好了。钱妈妈毕竟是从陈府带来的下人,此事还得等陵哥儿回来,再问问他的意见。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林妈妈于是带着如意芳华退了出去。
然而,陈陵景此时人还在学堂,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舒窈听说,娘亲就钱妈妈监守自盗一事去询问了陵表哥的看法,他沉吟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但凭姨母处置”。
孟氏开始还感到有些为难。
钱妈妈偷盗的财物数额说大也不大,且已尽数追回。再加上,她照顾陵哥儿许多年,自己难免要考虑陵哥儿的感受。
没想到,他听闻此事,面上却无甚波澜,思虑再三,却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既然如此,孟氏自然也不客气。
听说那钱婆子在柴房里待着也不老实,总嚷嚷要见陵公子一面。孟氏不胜其烦,当时便传令下去,不必再给那钱婆子送膳食,结结实实地饿了她一整日。
次日一早,就有车夫驾着驴车,专门来送钱婆子离开。
因为孟氏觉得,此人既然居心不良,留在府里也是个隐患。她的卖身契仿佛还在陈家手里,也不好直接发卖了,不如就随便打发她到哪个乡下庄子去,眼不见,心不烦。
舒窈带着青莲去凝晖堂向娘亲请安的路上,恰好就撞见前些日子那两个身型高大的婆子,正扭送钱妈妈从角门出去。
那钱妈妈比先前更憔悴了些,身上的衣衫十分脏乱。许是因为整日滴米未进的缘故,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只是,她口中还骂骂咧咧,叫道:“放手!我的卖身契又不曾交于你李家大娘子手上,你们有什么理由发落了我?”
只是也没人理会她的话,那两个婆子押着她,迅速地在李舒窈的视野里消失了。
“姑娘……那钱妈妈说的,好似也有几分道理。”青莲有些犹豫道。
舒窈勾唇,有些轻蔑地笑了笑,“她也不想想,娘亲何曾将他们陈家放在眼里过?别说是她一个下人了,当年,连要教训姨父最宠爱的于小娘也不在话下。”
青莲反应过来,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直呼:“是了,正是这个理儿!我可真是糊涂。”
舒窈撇撇嘴,说道:“这钱婆子还指不定是谁安插在陵表哥身边的人呢。这样除去了也好,省去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