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承霆好似被他这句没有威胁性的话给逗笑了,深邃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抹嘲讽的神情飘过,悠闲的把玩手中的银色手枪,冷漠的声音淡淡说道:“你这只老鼠倒是挺逗的,她的死活在本帅的心中可没一点分量,本帅倒是对你脑子里的知道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这样一句话放佛刺激到了,那个满脸疤痕的男子,因为太过激动他架在余暄脖颈上的刀,不停的在抖动,那把闪着锋利光芒的匕首,一瞬间那脖颈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血珠一滴滴的滴落在她白色的旗袍上面。
狄承霆看到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的变化,“刀都拿不稳,真不知道那帮人派你来干什么的。”
余暄觉得面前这个长官,真的是嘲讽技能拉到了满级,本来只是想用自己威胁他的刀疤男人,他随意的几句话就把人给弄的有些不淡定了。
因为这几句话,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这个男人,全身都因为太过激动而在颤抖。
果不其然。
男子的手开始捏着匕首,往她的脖颈去。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有些炙热的液体扑在了她的脸上,她知道这肯定是血液的温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本帅答应过别人,会护你周全。”那个男人依旧冷漠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她有些诧异的慢慢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劫持她的男人,眉心处有一个血窟窿,一张全是疤痕的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而他的身下是潺潺的血液,像小溪一样一点一点的汇聚了成了一片。
门外瞬间涌进来一群士兵,把地上的尸体给抬了出去,她也被人带走了。
狄承霆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冲着窗外的某处高点打了个手势后,就迈步离开了这里。
凌晨时分。
所有人都进入到了熟睡。
而此刻的张公馆,却闯进了十几个带着诡异面具的人,他们身穿黑色的衣服,仿佛和夜晚融合在了一起。
一个带着黑无常面具的男人,声音像锯子一样刺拉拉的开口,“找到张荣盛和他的女儿,其他人全部……”
话没说完,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些诡异的面具人,整齐的点点头,就分散开来,一间一间的开始搜索,看到熟睡的人就割断了他们的脖子,不到十分钟,整个张公馆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熟睡中的北洱鼻翼轻轻嗅了嗅,倏然睁开了那双在夜晚都亮如星辰的眼眸。
瞬间意识到她的脖颈处,正横着一把匕首。
黑无常面具的男人,刺拉拉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小姐别来无恙,十年没见依旧还是那么美丽的像个瓷娃娃。”
北洱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当听到他这句话,她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那一群畜生中的一个。
“不知道那么晚来我家,有何事?”软糯的嗓音丝毫没有害怕的问道,甚至她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千万要好好听话,不然我可不保证我那些手下,会对你那个爹做什么事。”男子刺拉拉的的确像索命的鬼魂一样,刺耳难听。
北洱微微地下头,长而密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底正在肆意疯涨的情绪,低声道:“我会跟你们走,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放心,你和你爹都还有用,我们肯定不舍得伤害。”男人枯枝一般的手,轻轻滑过北洱的脸颊,眼睛带着猥琐的神情道。
北洱这一刻真的被激怒了,但是她努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要冷静。
虽然他们连做成人偶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她要确保便宜爹能平安。
男人看出她会乖乖配合自己,拿出随身携带的绳子和布,遮挡住了她的眼睛,绑住了她的四肢,把人抗在肩上。
很快。
这一群如鬼魅的人,一点点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一早。
警察署接到了报案。
报案人就是回家省亲后再次回来的林伯。
当他走进张公馆就发现整整十六个仆人,三名花匠,两个厨师全部都被人一刀割断了脖子,找遍整个公馆,都没有发现老爷与大小姐的身影,两个大活人不知所踪,一定是被人带走了。
警察署局长戴景崧接到这个报案后,三魂丢了七魄。
因为知道这家的那个小女娃娃和狄承霆有着很亲密的关系,赶忙打电话给了他。
本来准备去审讯白浪的狄承霆,接到电话之后,赶忙带着一支连队来到了张公馆。
邢伟伟检查过所有的尸体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所有人都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刀致命,而手法和十年前,那些被拐走后死去的孩子的父母死去的手法是一样的。
说完邢伟伟把手中一个小木偶递到了狄承霆的面前,语气沉重的说道:“元帅,这是从北洱小姐房间的地上捡来的,那帮人并没有损坏东西,属下看到北洱小姐房间里有很多木偶,只有这一只是掉在地上的,所以属下认为可能是北洱小姐留下来的信息。”
狄承霆听到他的话以后,瞬间明白了。
这些人在威胁自己,因为他们知道白浪被自己抓住,肯定会把组织的秘密说出来。
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北洱与自己的关系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老老实实的或许她还能活,否则她必死无疑。
想通这一切的狄承霆,那双本就深邃冷酷的瞳孔,此刻红血丝爬满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