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两条大蟒席卷而至,只见得两军阵前竟是被这万象浊气侵蚀殆尽。
妖族这边在一阵喧哗之中,却是那大鹏鸟忍耐不住,随他轻轻一哼,背上双翅便轻轻一扇,顿时一股狂风席卷而出。那万象浊气又不是什么精炼出来的玩意,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不过是魏无牙这老鼠精胡闹捣鼓出来的东西,如何经受得住这位大鹏鸟的一扇!只见的他不过是稍稍作势,这双翅这么一扇,顿时被吹散了不少。
这厢有些有见识的妖怪见了,却是面面相觑,竟是在这须臾之间,纷纷看出了魏无牙这万象浊气的外强中干。
那蛇精忍不住吐一口舌淡,也不管那地上被侵蚀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空洞,只是不屑道:“还以为这头老鼠有什么厉害本事,原来还是糊弄人的老一套,亏得他还是咱们大荒山的妖王呢。”
边上那一对雌雄蛛王中的雌蛛王笑道:“你这可不是说笑么。这老鼠从来都是滑头的多,打起来何曾有过什么本事了,无非是仗着自己地盘上那些窟窿跑来跑去的折腾人。咱们在场的,也就是懒得去捉他,否则哪有他成妖的一天,恐怕那一山的老鼠早死绝了。”
一边的猞猁妖王听了却是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盯着那边的魏无牙道:“这大荒山的妖族何其之多,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咱们不能炼化喉中横骨,更不能脱去肉胎成妖。如今有了那位九元狮王的聚妖旗,咱们大荒山便不用再滤太多了。这头老鼠不过是借着地方近,否则这一次化形如何轮的着他。要我说,这老鼠顶多就是个妖将的本事,打探敌情也就是了,给他个妖王的位置着实浪费。”
猞猁妖王这话一出,其他妖王都是闭嘴不言。
在座之人都知道猞猁一族和这魏无牙的鼠族素有间隙,之间火并也是不少,如今这猞猁精会说出这种话来实在算不得稀奇事。
可是除了这猞猁精外,旁人谁也不好接这话,更弗论那魏无牙虽然本事不济,可能化形过来,依照那些梅山妖族的说法,那便是修为到了,否则莫说有聚妖旗相助,便是由上古传闻中女娲娘娘的聚仙旗相助也难化形——除非有大罗金仙舍得自身元气点化于你。
再者说了,那猞猁精和那老鼠精魏无牙这都斗了几百年了,若是那头老鼠精当真实力不足,又如何活的到今日!
是故,愣那猞猁精左瞄右扫,就是没有一人响应,只将他晾在一旁,无有一人肯搭话。
猞猁精心中不忿,只是看那金翅大鹏面色不虞,那山精也是闭嘴不言,便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鲁莽,十分不是时候,是故干脆把头一低,再不看人了。只是那眼中余光却是死死盯在前面那依旧跳的欢的魏无牙身上,眼中凶光闪烁不绝。
而那边人族一众大佬在那一长排草庐中原本坐的十分安稳,也有少数掌门看着罗英嫡手中断剑精光闪烁不断,但更多的却是皱眉不言,心中既有艳羡之感也有叹气悲哀之觉,无非是看见罗英嫡英姿心中百感交杂——
那眼中精光闪烁的,却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那看似不起眼的断剑实则威力非凡,便是连蜀山派都起了觊觎之心;那艳羡、悲哀的却是羡慕丹乾派不过是个四百年前借天地气运转移的空档依龙气之助陡然窜起的“暴发户”,悲哀的却是自己门派千年传承,虽然也有些美玉,可终归有所差距。
“这罗英嫡岁数不过二十有一,修行不过一年,想不到便有这等实力,便是打小拿丹药当糖子吃的也不过如此吧……”
一众掌门心中所思所想各不相同,只是待察觉眼前那万象浊气席卷而来时却都是皱眉。只不过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见了,却是各个都不愿出手——一来是怕出手不成出了洋相,二来却是有心要瞧瞧那些大门大派里面的形势。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出手,可其中只得揣摩的东西却是十分的多。甚至在这些人眼里,便是随便一个冷哼,都足够人去揣摩的。
谁想这些掌门们眼巴巴的等了许久,便是那万象浊气都已经铺散到那草庐边上了,愣是每一个人出手。这一下便让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们有些坐蜡了。
如今修仙界看似一片风平浪静,可只要是眼睛没瞎的,谁心里不清楚其中究竟,那风平浪静的永远只是表面,暗地里莫说是波涛汹涌,便是巨浪滔天都不足以形容其中诡谲。
只是这些东西,如今在明面上已然被眼前的妖族给掩盖住了。然而私下里,为了抢夺一些妖族的尸体,可不也是斗的厉害——如今不过是还要顾忌着人族的颜面,还未弄出人命来罢了。
所以,眼见得那九大门派的掌门们都作势不管时,这些小门派的掌门便有些急了。只是这些小门派都是没多少底气的——非是修为上没底气,而是不敢胡乱出手,生怕引来事端。
就在那万象浊气即将蚀毁草庐时,忽然有一道犹如大吕一般的洪音在众人耳边念道:“阿弥陀佛,这气十分古怪,诸位且不可轻易沾染,否则怕是有碍修行。”
这话一出,众人虽然无有转头,却是已然听出这唱念佛言的乃是白马寺的主持怀德和尚。这白马寺虽然建于俗世之中,但是因为受历朝历代皇室供奉,倒也有些底蕴。而传闻中,这怀德和尚更是出生白骨寺,乃是真正的大家弟子,身份也算得上是尊贵。
如今这怀德和尚出手,倒也算不上突兀,毕竟佛家本性便是慈悲为怀,而这怀德和尚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