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殊烨作为平川王府世子居然没来,很出乎预料,不过她也没过多纠结。
她也不着急拜见她的两位哥哥,人家要是惦记着她,自然一开始就要求见了,不要求也无所谓。
太子等人也确实没心思,吃好饭就舒舒服服洗了澡睡个好觉,毕竟西凉王明日就到了,到时得打起精神。
西凉王到的时候,也不用太子和平川王现身,按照接待使者礼仪,出一位皇子就成,三皇子带着江仲远和两位将军一起迎接了西凉王,西凉王等人在驿馆休息了半日,入夜便出现在了夜宴上。
行宫灯火通明,内侍婢女穿梭在楼阁连廊之间,手捧精致铜器或瓷器,内盛佳肴美酒。
宾客云集,汉中名仕官吏都应邀而至,一来彰显大衍皇威,二来太子本就崇尚这种奢华繁荣之乐。
太子居首位,右手侧依次是是平川王,公主,江仲远和几位汉中的将军,左手侧依次是三皇子,西凉王及西凉王的两个儿子和护卫,顾钧站立在太子身后,有护卫统领之责。
姜斐今日穿上红色繁琐的宫装,梳着优雅的发髻,戴着红色吊坠额饰,一柄白玉簪子插在高高的发髻上,妆容颇为浓艳,但极好看,只是毕竟还有几分稚气,眼见再大些就是顶顶美人。
她坐在那自然引人注目,别人在打量她,她也再看人。
此时的李昶三十九岁,面容依旧俊朗,只是眉峰高耸尖锐,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西凉王敏锐的看过来,目光阴霾的打量她一下,他的手下冲他嘀咕两句,他蓦地一笑,眼神轻佻的又看了她两眼。
如同被毒蛇叮了一下,着实令她恶心。
平川王看过来突然出声,“给本王斟杯酒。”
姜斐愣了愣,垂眸为他斟了杯酒,倒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平川王穿着亲王冠冕常服,赤色盘领窄袖的长袍,前后及两肩各金织蟠龙,腰缠玉带,脚踩皮靴,端坐之目光清冷。
太子的冠冕与之只在头冠和服饰龙爪上有所不同,同是九珠,太子的是五色,龙爪多两爪。
可平川王的气势却更胜一筹,姜斐想起了萧殊烨便问道:“王叔,世子怎么没来?”
平川王斜她一眼,冷淡道:“不知。”
姜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摆正姿势,便见顾钧正倾身与太子耳语,太子还看了她一眼。
太子年岁二十六,长相随了顾皇后,与他亲舅舅的儿子顾钧反而有些相像,与三皇子截然不同,三皇子也是偏他母妃秦贵妃,长相更加俊美。
三皇子从来到汉中就一直默不作声,可姜斐却对他了解,她的这位三哥哥看似不动声色,可该拉拢的该暗中出手的一样不少,行事看似中规中矩,可每件事总能落得个贤王之名,比之太子要更有心机。
姜斐扫视一眼,看汉中官吏名仕也都在交头接耳,许多家中的儿女也都带来了,一来长长见识,二来若是能够攀上贵人就能一飞冲天呢。
太子喊她:“阿斐。”
姜斐转头,场中也是突然安静下来。
太子温和的看着她,“许久不见,你越发出众了,既然马上就是西凉王的嫔妃了,不如就与他坐在一起侍奉一二。”
姜斐蓦地瞪大双眼,满眼震惊,旋即垂下眼眸遮住内含的凌厉之色,还有讥讽和失望之色。
看来是顾钧刚才说了什么,才促使他说出这种话。
这满场的大衍子民也不知他这是何故,居然要公主当场去侍奉一个外国君王,简直是有辱国威和自降身份。
江仲远这位礼部郎中腾的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我国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如此礼数,公主目前尚未与西凉王行夫妻合礼,如此有违祖宗规矩。”
更有官员附和,“岂止是有违祖宗规矩,简直是辱没当朝皇帝名望,我国公主怎能随意侍奉他人。”
群起应和,太子脸色逐渐难看。
一个没用的公主拿去为孤谋利有何不可,孤还要用西凉王来牵制平川王,以灭杀他不敬孤的失礼,这帮子酸儒懂个屁。
西凉王跟随的官员起身,颇为倨傲道:“我国早有国母,公主入我国无法行夫妻合礼,只能以纳妾之礼迎娶,所以公主侍奉我国凉公合情合理。”
场中将士满眼厉色,他们浴血奋战寒暑苦练,为的就是扬国威保子民,公主威严等同国威,何况公主虽小却懂得国家大义为百姓为他们舍得付出,岂能容他人欺负。
“合情合理个屁!”
周长津腾的起身,将士们应声喝道:“要我国公主侍奉,看你们的脑袋够不够结实!”
西凉王这边的侍卫也骤然起身。
太子一脸惊诧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这个四妹妹在京中无名无望,说白了就是母后随手拿过来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在汉中倒是出彩了,这么多人为她说话,怎么这些人就不知道孤是太子是未来主君,不知道巴结孤吗。
这一群蠢货是受了平川王的蒙蔽吗?
他看看平静的姜斐和平川王,气的不轻,倒叫他的名望扫地了,顾钧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想着便回首瞪了他一眼,顾钧一怔,旋即摇摇头。
太子回头刚要说话,三皇子却释然起身扬声道:“诸位,切莫伤了和气,太子也只是寻问公主,公主并未作声拒绝,西凉王也没有强逼公主,诸位还是听听当事人什么说法为好。”
此话看似平和合理,可也再次强调了是太子起的主意,又把矛头指向姜斐,姜斐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