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拿着这珍贵的匕首回到自己房内,阿云已经为她铺好床铺,备好了洗澡水,看见她手里攥着的匕首,好奇道:“公主,哪里来的匕首?看着有些眼熟。”
眼熟?
姜斐伸出来,阿云凑近看着铜鞘上的纹路,“公主,你看这个图案像不像鹰隼,这好像是前朝时期的吧,我听老宫人说前朝的贵族很崇尚用鹰隼来比喻骁勇善战的勇士,很多饰物图案都是这种。”
刚才她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果然是鹰隼。
萧殊烨从哪里弄来的,还送给我。
前朝是匈奴攻占中原霸占京城后建立的皇朝,不过五年时间就被她父皇和平川王等人赶出了中原。
前朝的东西还是有些避讳的,如果这真是前朝的东西,萧殊烨还让她随身携带,他居心何在啊。
不行,得去问问他。
刚走到门口她又顿住。
萧殊烨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前朝的东西,可还硬塞给我,莫非……他不会这么无聊吧,算了算了,看他的样子不收下,他也不罢休。
姜斐转身递给阿云,“阿云,帮我缝个套子罩起来。”这样既不违逆萧世子的意思,也不怕随身带着被人看到。
阿云应下。
……
……
翌日,要赶回汉中。
姜斐虽然希望人人都知道她,但她可不希望人人都看她。
所以特意装扮成了一个少年,穿着与阿伍一样颜色款式,站在萧殊烨身边,俨然成了一个小厮。
萧殊烨的视线在她的腰间扫了一眼,那里插着匕首,只不过外面套着绣有芍药的白色布兜,十分扎眼,欲盖弥彰的意味,让萧殊烨失笑。
就如她此时的装扮,俨然是这些个男人里面最俊俏稚嫩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姜斐也不惧他的打量,还拍了拍腰间,上马瞅着萧殊烨,晒然一笑,“公子,还不出发吗?”说罢已绝尘而去。
不过赶到汉中已是夜里,他们悄无声息的进城,回到自己居所,萧殊烨临走的时候停顿看了她片刻,倒也没说什么,姜斐笑着摆摆手,两人转身分离。
行宫里静悄悄的,阿云大声的喧喝抓着内侍婢女起来,为公主备饭备水,整个行宫立即亮起灯,敞开门,鱼贯而出,踏着慌乱的步子,神色紧张的开始忙碌。
姜斐将披风解下,随手扔给侍女,端起侍女捧着的茶盏,仰头喝下,抬眼问道:“太子和三皇子呢?”
行宫如此静,这么喧哗也没见太子来人呵斥,内侍侍女也少了很多。
侍女看着公主疲惫的面容却透着冷峭,心想,公主还惦记着她的两位哥哥,可是他们走的时候是全然不顾这个妹妹的,公主真可怜啊,不过近来声望渐起,公主也不是可怜了,是比太子和皇子还要厉害的人呢。
想到这里,侍女表现的越发恭敬。
姜斐讶异的听完侍女的讲述。
太子竟然跑了,可真出息啊!
她轻蔑的一笑,“也好。”
行宫旁边的一处住所,得到消息的江仲远头发微乱,他慌张的拢好衣服,急迫的奔来行宫,守卫拦住他,他依旧带着欣喜和迫切,喧声:“我要见公主。”
多日来,他迫切而忍耐,如今公主回来了,这种急迫劲达到了顶峰,公主如果听到他的话,会是什么反应啊,他内心同时忐忑。
阿伍来了,他蹙眉看着面露急色的江仲远,问道:“江大人有什么急事?我会传达给公主。”
“不不!我要见公主,我亲自跟公主说。”
江仲远几乎带着点祈求,阿伍上下打量他一番,转身带他入内。
姜斐正在用餐,江仲远在偏厅等着。
大约一刻钟后,他被传召,内侍们尽快收拾干净,侍女奉上茶水。
姜斐略显疲惫,坐在榻上,眯眼看着江仲远,神色稍冷。
江仲远刚才在偏厅,慢慢冷静下来,重新束发,重新规整了自己的衣衫,缓步入内,看见公主后微微一怔。
多日不见,公主瘦弱了,不过双目依旧透着睿智。
规整后他慌乱的一面不见,满面肃穆,看了一眼公主后,伏首在地。
姜斐愣了愣,目露讶异,看他如此恭敬行此大礼,让她有些期盼了。
她缓缓一笑,“江大人,你我熟识,何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直说吧。”
江仲远直起身子,目露真挚,“公主大义,当受此一拜,比之太子也不遑多让,臣感动。”
姜斐看着他这煽情的一幕,哑然失笑,文人的心性如此诚挚直接啊,也不枉她刻意的接近他了,对待他们并不需要多么的善待友好,他们需要的是对彼此的认可。
“这么晚了,江大人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仲远正色道:“臣饱读圣贤书,知忠孝义,若是公主不嫌,臣……”
正巧这时阿伍匆忙进来打断了他的话,阿伍冲姜斐窃语,姜斐脸色肃然,缓缓起身,“本公主有要事,江大人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说罢带着阿伍往走去,看着公主离去的身影,江仲远腾的起身,“公主,我要效忠您!”
姜斐顿住蓦地转身,不是江仲远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是讥笑般看着他。
“江大人在开什么玩笑?我一介女子,又没有什么实权,你要效忠我,江大人莫不是夜游到了这里还未醒吧。”
是啊,说出这样的话,谁听了都觉得好笑呢。
可他忐忑的心定了定,执着的道:“公主,朝廷已没有可留恋之处,在